探春自那日開始,就在等待自己當家做主,揚眉吐氣的那一日,如今只差臨門一腳了,她實在不甘心!
可是,誰敢得罪太后娘娘?
探春最是審時度事之人,知道賈母不敢違拗太后娘娘,她自己也不敢跟老祖宗紛爭。只得掩下失望之色,把之前滿腹期望都收起了。
迎春至始至終都盯著探春眼睛,見她瞬間明眸暗淡,知道她心裡不甘,因私下勸慰探春:“甄寶玉家裡也是姐姐妹妹環伺,太后娘娘只是提議,她家裡自有祖母跟父母,說不得她自己早定了親了,太后娘娘不知道罷了,或者他自己有自己心思也不定,他們家必定是千嬌萬寵的,必定順從他的心思。萬一他沒有私心,卻也是一門不錯婚事,以你的堅定心思,難道拿捏不住你二哥哥那樣的性子?”
探春勉強笑一笑:“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都聽家裡。”
迎春倒不擔心探春活不下去,只是擔心甄寶玉若也有個情有獨鍾,探春就要被誤了。
迎春只希望,甄寶玉看重人選是門當戶對,那樣自己推波助瀾,只怕能夠成全了他。只要別是下三濫的卑賤門戶,只怕太后娘娘這話總之中規矩之人,寧願打死他也不會同意了。
唉,如今擔心於事無補,只有等待甄家明年上京再看了。
甄家這門親事,賈母是千肯萬肯的,整個笑成彌勒佛,太后娘娘見了十分歡喜,越發對榮府看重起來,吩咐規模安排下去,萬別得罪貴客。
接下來幾日,探春日日躲著,大家只當她是躲羞,並無人得知她的真實心思。
三日後,賈母與北靜王府老王妃一行返京。
迎春臨別一握探春,悄聲道:“但凡有一絲希望,我必定為你爭取!”
翌日,迎春正在伺候太后娘娘早餐,忽覺腹部隱隱一通,旋即,迎春覺得似乎有小便不受控制的滑下。皺眉之間,迎春已經明白,自己初潮了。
迎春沒料到經期提前了一年,前一世,迎春初潮的時候已經足足十七歲了。且初潮之時,腹疼難忍,不是這般,螞蟻夾了一下之後再無感覺了。
迎春匆匆告罪,回房確認,果然,白色細棉布褲頭染上了鮮豔的一團。
司棋驚見迎春驚乍乍回返,然後躲進耳房,半晌不見聲響,不由著急,輕拍門扉:“娘娘,姑娘?您那裡不舒坦呢?”
初潮不能受涼,迎春自己沒法子處理髒褲頭,遂道:“門沒閂,只是靠了椅子,你進來!”
司棋進門,卻見迎春手裡團著一團細白棉布,還道迎春要沐浴:“娘娘要沐浴麼?
迎春把臉一紅:“過來!”
司棋莫名其妙的,主人多少日子沒有這樣怯怯的表情了。
熟料,迎春卻將手裡東西遞給她:“悄悄處理了,且別讓人知道了。”
司棋接過去已經知道手裡為何物了,想著主子失態,心裡一動,一抖展開了褲頭,一點鮮豔現了出來,司棋喜極而泣:“姑娘啊,您長大了,哈,我這就去告訴太后娘娘,讓給京中報信兒,姑娘,您可以掛綠頭牌子了。”
司棋說著往外就去了,迎春驀地抓住司棋:“喂,我說了,暫時不需告訴人。”
司棋愕然:“為什麼呢?多少人擠破腦袋呢?”
迎春一啐:“你到清楚,我說不許就不許,你姑娘還小呢。”
司棋蹙眉:“不小了,姑娘,您已經十六歲了,二奶奶十六歲已經生了巧姐兒了。您難道要等道賢貴妃的年紀呢,如今京都多少雙眼睛盯著皇上呢,乘著如今皇上獨來獨往,您的抓住機會呀!”
迎春伸手一捏司棋嘴巴子:“這裡是寺院知道麼?對菩薩不敬,小心菩薩罰你找不到婆家!”
司棋卻不擔心,笑眯眯道:“只要主子您如願,奴奴不找婆家也樂意。”
迎春鄭重擰住司棋:“你若敢揹著我胡亂說話,我馬上把你送回榮國府去,讓老祖宗給你配個瞎眼的瘸子,滿臉麻子,你信不信?”
司棋當然不相信迎春如此,卻知道了主子真心不想張揚出去,蹙眉不解:“主子,這是為什麼啊,您已然進了宮了,遲早有這一天,依著奴奴,承早不乘晚,如今賢貴妃正在孕期,您這個時候承寵,也不算跟賢貴妃爭寵了。”
迎春瞪眼司棋:“胡說什麼,賢貴妃哪有這個意思?”
司棋撅嘴。
迎春道:“我知道你早些時候受了氣,如今不是好了嗎?”
司棋委屈的很:“奴奴不是為了自己,奴奴是怕主子您又要爛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