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沉臉不語,她在等待桂嬤嬤結果。
麗貴妃見太后面上私有怒意,忙著扇風:“臣妾這幾日過來伺候,不過是因為想著太后娘娘不日離宮,臣妾身子羸弱不能陪伴,心裡捨不得太后娘娘,並非跟她爭寵呢!”
迎春換好了衣衫出來,正巧聽見麗貴妃詠歎調。
迎春故意腳步微滯,卻是腳步細小,一路碎步子到了太后娘娘跟前,行禮過後,旋即給麗貴妃福身賠禮:“都是妾身不仔細,連累貴妃娘娘,臣妾願受責罰。”
此刻,桂嬤嬤已經附耳告訴了太后娘娘自己暗查結果:“充媛娘娘小腿上頭有青紫傷痕,像是被硬物踢打致傷,充媛娘娘左側腰部也有青紫瘀痕,瞧著觸目驚心,像是傷得不輕!”
太后娘娘看眼麗貴妃方向。
桂嬤嬤一嘆之後,微微搖頭。
太后娘娘頓時變了臉色,眸光驟冷,心裡大怒,膽大包天東西,竟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弄鬼兒呢?
桂嬤嬤一見太后變臉,生恐太后怒極傷身受不住,忙著提點:“太后娘娘,等下還要賜宴呢!”
太后頓時驚醒,再看眼豔光脂粉的麗貴妃,心中有深深哀慼,當初這孩子瞧著十分聰慧,自己才有心教導,如今怎麼盡出爛招?
下一刻,太后娘娘乍然想起麗貴妃就在自己這寧壽宮勾搭上皇帝,兒子在自己宮裡寵女人,這叫太后心裡十分不舒坦,為了這事兒,太后娘娘一直覺得皇后後來再看自己,眼神中隱有譏誚。
閉一閉眼睛,太后暗道一聲罷了,冷眸一掃竹嬤嬤,吩咐道:“還不把你主子攙扶回去歇息,她受了驚嚇了,熬些安神湯飲下,在寫安睡,今兒就不用過來了,明兒一早再過來陪本宮賜宴。”
麗貴妃最終氣哼哼去了,臨行沒忘記狠狠剜一眼迎春。
迎春在麗貴妃去後,重新給太后娘娘衝了一壺靈泉蜂蜜水:“臣妾瞧著太后娘娘聲音有些沙啞,必定喉嚨發乾,隱有疼痛之感,等下還要賜宴應酬,只怕喉嚨要不舒服,這乃是臣妾自制潤喉茶,加了羅漢果,胖大海與蜂蜜,太后娘娘這會兒先飲上一二杯,等下賜宴間隙,若是喉頭發乾,就再飲一杯,必定能夠消除疼痛!”
太后娘娘聞言心頭一熱,眉眼彎彎,面上笑容怎麼也屏不住:“你這個丫頭就是細心,你不說這話,我還不覺得,你這一說啊,本宮正有些喉嚨發乾疼痛呢!”
桂嬤嬤忙著接了茶水捧給太后飲用,一邊不吝誇讚:“再沒有誰有充媛娘娘細心周到了。”
迎春一邊給太后娘娘續茶,一邊笑:“嬤嬤您這一說,我都不好意思了,想我當初來瞧太后娘娘,嚇得手腳無措,若非太后娘娘慈和,桂嬤嬤手把手教導,臣妾焉有今日呢。”
迎春這話雖是奉承,卻是真心實意奉承,太后娘娘對迎春恩惠絲毫不比賈母這個嫡親祖母少。迎春對太后娘娘那一份真切敬愛敬重,太后娘娘也能夠真切感受。
太后娘娘桂嬤嬤一體笑了,太后娘娘越發笑得窩心:“瞧這個丫頭,這嘴巴天天吃的蜜呢!”
隨即,太后深受一拉迎春:“坐下說話!”
迎春挨著太后做了腳踏,卻被太后娘娘一帶,坐在太后娘娘身邊繡凳上了,迎春甚是不安,太后跟前,皇后娘娘也有站的時候呢,太后娘娘卻道:“這是內室,不講究那些,往後在碧雲寺啊,你在本宮跟前就這般坐著。”
迎春起身福身道謝之後才又坐了。
太后娘娘笑道:“今日啊,你受委屈了,本宮心裡知道。明兒起,你且回去歇息幾日,養好了身子,過了上元節,咱們十六就該動身了。這一去碧雲寺也不是一日兩日,宮裡的事情也該安排一二,若是有什麼為難事情,直管尋你桂嬤嬤。”
迎春聞言忙著起身一福:“多謝太后娘娘!”
卻說迎春回到延禧宮,借調承乾宮綉橘來了,帶了大包化瘀膏藥之類藥品。卻是元春一早得知麗貴妃使壞事情。綉橘一邊給迎春擦藥,一邊抹淚:“這個麗貴妃真不是東西,她自己不樂意陪伴太后娘娘上碧雲寺,如今反頭來又恨咱們主子,什麼東西呢,太后娘娘是她私人的呢,不許別人沾呢!”又悄悄告訴迎春:“貴妃娘娘說了,遲早一日替娘娘找補回來!”
杜若司棋綉橘俱是滿臉不忿,唯有迎春自己莫名其妙,她自己個瞧著小腿肚子上投淤青糊里糊塗,伸手捏了捏,一絲兒不疼呢,正在狐疑,耳邊聽得錦鯉唧唧笑聲。頓時醒悟,定然是錦鯉弄鬼兒。
這日夜班,果然錦鯉告知迎春道:“哈,太后娘娘使了跟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