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也說得口乾了了,笑盈盈抿口茶水,道:“哈,當日楊瑾瑜如何了這個馮氏心智不論,那姿色較之楊瑾瑜那是拍馬不及,我只巴望她入了聖上眼裡,一輩子陷在後宮慢慢後悔呢!”
迎春一笑:“姐姐高興就好!”
“哦!”元春頷首一笑:“差點忘了正事兒,司棋跟繡橘不是要出宮麼,日子定下了沒有,我這裡嫁妝也備下了,正好這一次小選秀女還不錯,太后娘娘宮裡挑了八個,交給桂嬤嬤了,追到妹妹不得空,我就代勞了,攏共挑了十二個靈性的女孩兒,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交給教養嬤嬤調理一段整合用。”
元春說著把花名冊子遞給了迎春。
元春說了叫迎春先挑,迎春卻不想讓元春不痛快,拿手在名單上一畫:“姐姐調理的人兒何須挑的,就這前頭六個吧。”
這一畫之間,迎春眼皮一跳,手指在第五個名字上頭一點:“薛寶琴?這個名字好耳熟?”
元春欠身一瞧,抿嘴笑了:“嗯,耳熟吧,這就對了,正是寶釵的堂妹薛寶琴。”
迎春一愣:“果然是她?先頭似乎聽薛家姨媽說過,她們家二房的女兒是訂過親的,男方還是官宦人家,說是姓梅。”
元春一笑:“你記得沒錯,正是姓梅,不過,前些年薛妹妹不是跟了忠義郡王麼,薛家二房也參了一腳,御史臺連他們一家也參奏了,說是薛家二房暗中資助了忠義郡王府,還是王家大舅爺作保,薛家大房二房的資產也劃分不清,薛蟠這個東西倒是英氣一回,獨自領了罪責,承認自己謀算了二房資財,跟二房本不相干,且那二房的卻早年分出去了,家主也早死了,主母也是病病歪歪,死在眼前,一雙子女懵懵懂懂孩兒氣,這才只是沒收了家資,沒有入罪發賣。”
迎春想起天真淳樸臉,連黛玉也愛不夠的薛寶琴,不忍心她為奴為婢:“既然沒有獲罪,幼年定下婚事,怎麼不去完婚,何苦又來宮中煎熬?莫不是也跟薛家大姑娘一樣,想要飛上枝頭做鳳凰?”
元春搖頭一聲嘆:“嗨,哪有什麼婚事兒,薛家一出事兒,梅家就退了親事,據說梅家很不地道,當初薛家二爺了事資助了梅老爺子一大筆錢財,這才感激之下訂了親,如今退婚,欺負薛家孤兒寡母,精窮無靠,不僅當初救命之恩抹殺個乾淨,就連當初的錢財也沒退還,真真是個白眼狼,聖賢書都餵了狗了!”
迎春一愣,心中暗忖,世人都說薛寶琴才是紅樓中最為幸福的女子,學問好人品好,夫婿也好。卻不料也是一個被婆家退婚的可憐人!
遂道:“姐姐問問她,若是生活困頓才入宮來,不如資助她一筆銀子,放她出宮嫁人去,錯不過她是二太太的轉折親戚。”
元春搖頭:“不成,這丫頭倔得很,且她原本無需入宮小選,且是薛家大姑奶奶託付環兒,說是隻要環兒送薛寶琴入宮,之前賈環跟她的賬就兩清了。環兒這才把薛寶琴作為榮福遠親報上來候選,他得了王家舅爺的青眼,利用王家渠道傳得信。”
看來這薛寶琴只怕受了薛寶釵的荼毒,以為進宮來就可以雞犬升天,報仇雪恨了,頷首道:“即使這樣,隨她去吧,我這裡事兒多,不耐煩天天盯著她,還是姐姐留著她好好教導,這宮中雖然是女人的天下,卻是有規矩有法則的地方,她想報仇或者報復最好尋正途,不要企圖蠱惑聖上。”
元春聞言,盯著迎春發了愣。她想起了乾元帝對迎春的寵愛,為了迎春的事情那是著了魔了。好在迎春辦得都是正事兒,又是良善之人,跟自己又是同根而生,互為犄角,相輔相成。
她原本是看中了薛寶琴姿色與聰慧,想要留在宮裡做個幫手,聞聽這話,心裡不由突突一跳,這樣的聰慧的女子一旦狠起心來,只怕後果難料啊。
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心未必不是。
薛寶琴很有些姿色,一旦聖上也對她入了魔,那丫頭的仇恨可是在朝堂之上。無論忠義郡王還是梅家,都是朝臣,是朝堂的事情。
聖上若是因私費公,一世英名只怕毀於一旦。
思及此,元春有些牙疼起來。
迎春說此話不過是防患未然,害怕薛寶琴心一時衝動辦錯事,毀了自己名譽還要連累賈環這個推舉人,卻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惹起元春如此思緒翩躚,疑心她一日惑亂後宮。
乾元帝如今的態勢對上別的女人能入道麼?
迎春粉腮驀地一紅。
第179章
自從秀女進宮,乾元帝似乎是怕嬌妻心中不悅,每日早早下朝,陪著老婆兒女用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