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氣得騰身而起,伸手一擰,把賈璉擰雞子一般懸了腳,挫牙道:“信不信我把你扔下樓去?”
事關生母,賈璉絲毫不懼,半句不讓:“摔不死我,我回去就寫休書!”
王子騰也不能真的把賈璉摔死,不說鳳姐守寡,他自己越有麻煩。氣得胸脯子鼓漲漲的,將賈璉往地上一擲:“好小子,算你狠。”
賈璉嘴硬,身子卻軟得很,摔在地上爬不起來。王子騰拿腳一挑,又把賈璉給挑起來,一踢之下,賈璉又跌進太師椅裡了。
賈璉從不知道自己這個大岳父有這等功力,心驚不已,面色清白交替,卻是死死抿緊嘴巴不吭聲,擰著脖子跟王子騰對著瞪眼。
王子騰倒笑了:“你小子,你等著,我不信我收拾不了你!”
後頭事情,迎春只知道結果,那便是賈赦把賈璉叫了去無緣無故打了一頓板子,然後勒令他不許休妻。
父命不可違,賈璉不敢再提休妻,卻是把鋪蓋行禮搬去了賴大府裡蹲點清賬去了。
後來平兒說漏了嘴,卻是王子騰送了賈赦一柄香妃扇,並把賈璉抄了賴家,還了國庫欠銀一事,捅給了賈赦,賈赦心疼的差點要吐老血,只把賈璉罵了個狗血淋頭:“你個狗囊養的,人家借錢都沒得門路,你倒把銀子往外推,氣死老子了,敗家子兒啊!”
因為王子騰賄賂,賈赦順便不許賈璉休妻。
鳳姐依然是老太太跟前得寵孫媳,只是賈璉不回家,在賴家立了小朝廷,她過得沒滋沒味,在多銀子也不眼氣了,成天無精打采。
迎春因此倒了黴了,成天被她們主僕糾纏,迎春掐指算著賈政生辰,元春封妃在即,辭世不吭王氏再沒機會了,因對鳳姐笑道:“其實二哥哥並非生你的氣,只是一時之間抹不開臉。不過,他也是恨毒二太太了,你想想,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雖然不是有心,必定嫡母一屍兩命,這事兒擱誰身上也過不去!”
“所以,鳳姐姐你若是有心修復跟二哥哥關係,我教你一個法子,保管他就歡喜了,只是這事兒,你不許對人演講是我的主意。”
鳳姐頓時眼眸放光:“我傻呢,說了不是你的功勞了,快說。”
迎春笑道:“雖說殺人償命,二太太死也應當。可是,這事兒過去這些年了,無憑無據,僅憑賴大證詞,根本不能處罰二太太。但是,你可以憑著王家人身份居中調和,威脅利誘二太太辦好兩件事情,第一件,讓她乖乖讓出榮禧堂,讓大老爺高興,大老爺必定記住你的功勞,二哥哥再不敢休你。第二點,你的哄著二太太把這些年貪汙銀子吐出來,把國庫餘下的四十萬銀子給抹平了,相信你辦好這兩件事情,二哥哥再不會,大老爺必定用打板子把他抽打回來!”
鳳姐聞言,眼眸閃爍算計起來,半晌方道:“這一來,只怕大伯父跟元春大姐姐都要怨恨我了,到時候你二哥哥再不回頭,我就裡外不是人了。”
迎春一嗤:“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總要舍一頭才是。再據我看,大舅太太喜歡你超過二太太,縱然她生氣,你去哭一哭,撒賴撒嬌鬧一場,他未必還把你打出來?再有二哥哥,不說大老爺,只要能辦好這事兒,我去請他!”
鳳姐抓住迎春,雙眸反光:“一言為定!”
迎春笑道:“君子一諾!”
鳳姐當即去了榮慶堂。具體鳳姐如何做法,她沒說,迎春也沒追問。
次日,王氏清晨前來榮慶堂請安,竟是當著邢夫人,以及多有女眷之面,在老太太面前跪下了,說出一番知情識趣趣兒大道理來:“老太太,當初老公爺在世,因為元兒與珠兒甚得老公爺喜愛,錯眼不見就難受,咱們一家這才就進住著榮禧堂偏房裡,為的是盡孝心。”
“後來,老公爺去世,老太太讓媳婦幫忙主理中饋,住在這邊近便些,媳婦也就沒說搬家得事情。如今,璉兒娶親,鳳丫頭歷練這幾年,已經能夠獨當一面,媳婦也老邁,想跟老太太求個情,歇了身上擔子,搬去花園子居住,過幾年清閒日子,留著身子他日也好看寶玉娶親,含飴弄孫。”
“你說真的呢?”
邢夫人激動地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了,榮禧堂啊,她做夢救星進駐榮禧堂啊。且王氏退居休養,豈不是輪到自己當家了,哈,那府庫銀子豈不是自己想拿多少就多少呢!
邢夫人晃眼間,直覺滿眼銀子圍著自己打轉轉,激動地眼眶也紅了。
賈母一見邢夫人這個賤骨頭樣子,越發糟心了,王氏貪財狠毒,人家有個能幹哥哥會生孩子啊。賈母再看邢夫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