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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翌日。

承乾宮掌事姑姑,元春大丫頭抱琴來到了延禧宮,不用說,這是元春召見迎春了。

抱琴來意果然一如迎春猜測,元春請迎春去承乾宮商議省親事情。元春態度,迎春從抱琴欣欣然態度已經猜測八九分,元春這是動心了。

迎春昨日已經相好對應之策,具體如何,還要等到事到臨頭,臨時發揮了,總之,迎春要不遺餘力阻止元春成為壓垮榮府的那一堆稻草。

延禧宮雖然位置不好,喧鬧不安靜,是如後宮第一家,跟位置最好承乾宮距離很近,上了御街,迎春度著方步,也不過一刻鐘便到了。

元春見了迎春歡喜得緊:“妹妹可知道了,太上皇太后娘娘體恤嬪妃思親之苦,准許嬪妃省親了。”

迎春抿抿嘴角:“知道了,姐姐尋找妹妹,難道是為了省親之事?”

元春眉眼彎彎:“妹妹真是靈慧,一點就通。”

迎春一笑:“姐姐若是詢問我的意思,我不準備省親,若是姐姐讓我參詳姐姐的事情,我勸姐姐打消此念。”

元春聞言,面色一變,她離家十載,本以為一輩子老死宮中,死後才能走出紫禁城,不想活著之日有了機會,這是多麼千載難逢的機會?

可是,迎春否決得如此乾脆!

再有,迎春這是什麼表情?合轍自己成了叫人厭棄賴子麼?

元春怒了,差點忍不住要盤問迎春,卻是耐住性子:“這確是何故?太上皇與太后娘娘一片好心,咱們真該感恩戴德才是,豈能輕易辜負?”

迎春心裡一聲冷笑,感恩戴德,焉知這一招不是太皇上抖個鞭炮進豬圈,把那肥豬勾出來,好宰殺呢。

迎春給繡橘使個眼色,繡橘三腳貓似的飄了出去,順著承乾宮院牆溜了一圈回來,對著迎春微微搖頭。

迎春知道,這是承乾宮奴才人頭不全,必定有人跟哪兒貼著牆根兒呢。

自己才剛進宮沒有根基人脈,延禧宮禮太監愛溜個牆根兒也罷了,沒想到承乾宮裡人心也不齊。心裡直覺諷刺,慣會暗中行事元春竟然被人暗中監視而不自知,正是戀愛女人是傻子麼。

迎春這裡不定聲色,面上一笑:“太上皇與太后娘娘的好心,妹妹豈能不知,只是,姐姐可曾想過,榮府才剛毀家還債,府庫空虛,全靠鳳姐東挪西當,寅吃卯糧度饑荒。這般時候,乍然要榮府修建省親別墅,府裡那裡拿得出許多銀錢?”

元春已經知道榮府一百四十八萬債務出處,可以說,榮國府不僅沒有一如迎春所言傷筋動骨,還從林家拉回來百萬銀錢。即便有所欠缺,府庫存銀不夠,薛家不能幫襯麼?

元春這話差點問出口,卻見迎春跟哪兒眼睛抽筋兒一般,頻頻眨巴,頓時瞠目結舌,不知道迎春鬧的哪般。

迎春卻趁機言道:“這一次家裡還債,可謂傾其所有了,咱們姐妹五六萬嫁妝銀子,還是老太太私庫拿出笨重金銀器皿,折換出來的銀錢。風姐姐原本說是要變賣她在昌平莊子,老太太不許,說沒得婆家挪用媳婦嫁妝道理。

“東省地倒有些土地,打扮卻是功勳田,不能折賣。再者說,老公爺不屑經商,家裡出息多是從土地上頭來的,變賣了土地,家裡也就斷了進項了,這無疑殺雞取卵。

這些年府裡頭因為老公爺能幹,錦繡日子過久了,再過不來從前那等艱難日子。我進宮之前,三妹妹為了節儉幾個銀子,消減了各房裡丫頭份例,把小丫頭五百分離減了二百錢,竟被她生母趙姨娘追著罵,說是她刻薄兄弟,自個攥嫁妝!”

元春原本被迎春打斷了話題心裡窩火,待要發作,卻被迎春邋邋遢遢一大堆話說的愣怔了。榮府日子,幾曾如此艱辛了?

二妹妹可真會胡謅了。

“老祖宗?”

元春待要動問,話一開頭又被迎春接住了話題,迎春見元春沒有領會自己意思,只得另闢蹊徑,拿手沾了茶水,跟桌上慢慢比劃起來,嘴裡繼續忽悠:“老祖宗這些年下來嫁田出息,府裡田產分紅,皇宮每年幾千銀子賞賜,陸陸續續也積攢了些銀錢,可是這京都人家,除非到了絕境,哪有化用媳婦嫁妝道理?老太太雖是個老祖宗,她的東西也是她自己私產,她樂意把誰就把誰,豈有兒子指著要的道理?”

元春在迎春擠眉弄眼暗示下,終於看清楚迎春所寫字跡:有太監偷聽!

元春頓生一身冷汗,玉手撫摸著胸脯子,自個順氣兒,虧得自己沒把林家財產這話問出口啊。

迎春一見元春懂了,忙著伸手握住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