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田莊買了兩座,都是百傾,化了貳萬銀子,餘下銀錢,你哥哥都去東省地買了土地跟老林子,那邊土地便宜些,你哥哥給你貼了些銀子,買了五百傾良田,三百傾老林子。
莊頭人丁,都是林之孝過去安排的,妥妥的穩當人。收益麼,良田一年約莫五千銀子出息,老林子為主是放牧,伐木,也不能過度,每年總有三四千銀子,若是老林子裡頭出了寶貝,那就是一本萬利了。”
迎春挑眉:“寶貝指的什麼?”
鳳姐輕笑:“東省地有三寶,就看咱們運氣好不好。”
迎春笑:“你說人參?”
鳳姐抿嘴:“嗯,聽說幾家王府林子都出了老山參呢,據說幾百年的也有,一支就是幾千銀子,你說說,這一年能夠發現一支,豈不就發達了。”
迎春想起賴尚榮一家子,不免敗興:“鞭長莫及,人家瞧見了,能給你?”
鳳姐露齒一笑:“這你是沒管過莊子,那莊子裡頭都是安排家生子兒,他一家子都在咱們府裡,跑不了,逃不得,他想要脫籍,咱們的查他的身價家底。
“一般來說,莊子里人頭不能擅自離開,除非有咱們府裡對牌跟路條,他才能出得了莊子,進得了城裡。如此一來,他就是想昧下東西也是個死物,且咱們對發現寶貝者也有獎賞,一旦發現寶物上交者,可是百取之一獎賞他,那也是幾十兩銀子,他何苦冒著生死去撈取那些花費不了的死物呢?”
“畢竟像是賴家這種賊子,也是他一向跟著主子養大了胃口了,那些祖祖輩輩做奴才的,又在老林子裡待了一輩子,大多跟焦大差不離兒,愛擺資格,愛罵人,叫他離開主子各自過活,他還不樂意呢。”
說起這些拿捏人的事情,迎春確實不懂,她卻聽懂了自己多少銀子:“這般說來,我今後一年入息,也趕得上親王份例了?”
鳳姐掩嘴笑:“豈止呢,雙俸祿呢!”
迎春就有些失神,七八萬銀子本錢能夠整個親王雙俸,鳳姐兩口子如今表現這般能幹,前世榮府怎麼倒了呢?
鳳姐見迎春愣神,拿手一捻迎春手:“二妹妹,歡喜傻了呢?眼皮子淺的,你那夫君可是富有四海,這點錢就傻吧了?”
迎春一嗔:“什麼夫君?”想著自己每年銀子嘩嘩流淌,笑得嘴巴抿不住:“給二哥哥說,最近十年的收益,都給我繼續投資,擴充土地。我喜歡實在東西,土地山林鋪面都可以。除了東省地,也可以去金陵老家買些土地,還可以去江南買些茶山。”
鳳姐抿唇:“這我知道了,你跟咱們老祖宗一個德行,,不屑於生意,只喜歡土地。”
迎春看著鳳姐:“老祖宗的做法其實很保險,憑是亂世戰爭,還是天災人禍,房子可以倒坍,生意可以失敗,土地卻是千年萬年屹立不倒,從古至今,江山易主,英雄幻滅,土地卻是從來就在哪裡,沒有消失過。”
鳳姐一笑:“我知道了,鋪面太多也打眼,還是土地實在。咱家今後也照著妹妹來。”
迎春搖頭:“姐姐與我不同,我在宮裡生活,餓死誰也餓不死我們,一個家族豈能沒有銀錢儲備呢。一旦有事兒,土地變賣起來也不方便,手裡得有活用錢!”
鳳姐一愣又一笑,眼眸晶亮:“俗話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聽妹妹說話,就是這個意思!”
迎春笑了,她越來越喜歡跟鳳姐說話了,這個人實在通透得很。
姑嫂們又聊了些之前規劃正事兒,便說些家裡事情,鳳姐便說起寧府糟心事兒。賈珍如今跟大小姨子們黏糊得很,哥哥妹妹整日肉麻的很,兩府都傳遍了,說的都來那紅,只有賈珍自己不知羞。
賈蓉續絃了,娶得個小門戶女子,尤氏故意找的面相敦厚,五短身材一個媳婦,看著雖然不賞心,放家裡頭蠻安心。
賈蓉只要不戴綠帽子,美醜無所謂,他反正可以去逛花街柳巷,家裡丫頭也漂亮,摸起來也方便。
迎春正聽得無聊至極,恰逢元春跟賈母也聊完了,祖孫二人一起出來散步,似乎聊得很愉快。
這日正是十月十二,天氣已經凜冽起來。
賈母歲數也大了,不宜冒寒奔波。再者,宮中一個小小寶林也是主子,賈母再是超品誥命夫人,見了後宮都要彎腰行禮,賈母白髮浩然,迎春見她給人磕頭,實在有些不忍心。無事還是少來宮中受委屈。
元春也有此意。
迎春遂對賈母言道:“若無十萬火急事情,年前就不要進宮了,老太太年紀大了,這宮中遇見人都要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