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皇上一聲聲呼喚婕妤的日子啊,皇上啊,您呼喚臣妾的聲音,已經滲入臣妾的腦海骨髓,臣妾除了婕妤二字,別的一概都不記得了!”
乾元帝皺眉,任何男人在面對自己曾經歡愛的女人口口聲聲忘不掉自己的時候,估計也不可能狠得下心腸將之驅逐,踢開!
乾元帝的猶豫,讓楊瑾瑜看到了希望,她掙脫了侍衛,怕上前去抱住了乾元帝退杆子嚎哭:“臣妾就知道,皇上您您不過是受人挑唆才冷落臣妾,疏遠臣妾,”
元春瞅著乾元帝滿面糾結,心知該是踩死楊瑾瑜的時候了,她聞言冷笑:“楊采女這話叫人惶恐,皇上天縱英明,威加四海,豈是旁人可以挑唆?再者,當初貶謫楊采女是太后娘娘親下懿旨,楊采女卻說什麼聖上被人挑唆,你這是怨恨太后娘娘麼?是想要挑唆太后娘娘與聖上的母子情分麼?”
乾元帝聞言一個十斤踹脫了楊瑾瑜。楊瑾瑜眼中怨毒一閃而過,再要跟乾元帝撒嬌,已經失去了機會。楊瑾瑜只得顫抖著爬向元春,磕頭如搗:“貴妃娘娘容稟,臣妾一時口快而已,絕無冒犯太后娘娘之心,亦無挑唆之意,更不敢有怨毒之心,臣妾在宮中一項安守本分,還請貴妃娘娘明察!”
元春冷笑:“哼,既然安分守己,如何不好好聽從太后娘娘吩咐,好好替先帝抄經祈福,卻來這裡闖宮驚駕?”
“你可知道你犯下了欺君,犯上,口舌三款大罪,就是在平民之家做正妻,如此三款,任意沾上一款,就可以被休棄了,如今采女事不過是個小小采女,連個庶妃也算不得呢?”
楊瑾瑜心中一驚,她被太后娘娘禁足,無太后懿旨不得擅自離宮,今日她卻是聽了丫頭彩兒報信,楊家老小被充軍發配三千里,父親秋後問斬,這才不顧生死闖了出了,卻忘記了太后娘娘的懿旨了。僅僅抗旨不尊之罪,已經是死罪一條了。
楊瑾瑜這才後怕了,可是,楊瑾瑜自幼兒熟讀詩書,且不是束手就範的主兒,否則,就沒有當初闖圍場,之前投靠坤寧宮這些事情了。
楊瑾瑜深知,如今一個不好,莫說救助父親,就是自己也是小命不保,故而拼命磕頭:“貴妃娘娘容稟,臣妾雖然知道違抗太后娘娘懿旨罪無可恕,可是,羊羔跪乳,烏鴉反哺,父母之恩天高地厚,臣妾豈能因為顧忌生死,就置父母生死於不顧呢?那樣,臣妾豈非來那個畜牲也不如?如此,臣妾即便能夠苟安於世,也是生不如死啊!”
楊瑾瑜說著說著自己也被感動了,似乎自己成了糾紛的緹縈與曹娥了:“貴妃娘娘您也為人子女,為子女孝敬父母之心一般無二,臣妾懇請貴妃娘娘,看在大家同是為人子女者,替臣妾父親求求情吧,臣妾給您磕頭了,娘娘開恩啊!”
元春被楊瑾瑜氣笑了,心裡卻深深佩服楊瑾瑜,反應神速,知道拿孝道遮羞。
只是元春也不是善男信女:“采女孝心可嘉,不說你父親黨附徐氏意圖將聖上打成桀紂之君多麼可惡、可恨、可鄙,亦不說你擅自闖宮之罪,如今本宮只問你一條,你自願去坤寧宮去服侍皇后,慈寧宮門有侍衛把守,你是如何處的慈寧宮?慈寧宮離此並非一步兩步,你又如何一路暢通闖進了承乾宮?”
楊瑾瑜頓時懵了!
她能夠來到承乾宮,當然是有人相助,否則,莫說她想闖進承乾宮,就連慈寧宮的大門也休想走出一步。
楊瑾瑜驚慌抬頭,卻見乾元帝面色大變。
楊瑾瑜頓時心如死灰。皇后說過,她之能力僅僅只能夠襄助自己一次,成敗在此一舉。今日若是乾元帝對她餘情未了,她必定能夠復寵,一家子老小也能夠逢凶化吉,否則,就是灰飛煙滅!
楊瑾瑜渾身顫慄不已,如今看來,自己失敗了。且被賈元春這個賤人揪住了把柄,今日之後,自己必定要被關在慈寧宮,一輩子別想再有出頭之日了。
楊瑾瑜慘笑抬頭,驀地瞧見侍立在乾元帝身邊的賈迎春,迎春面上的笑容,碩大的肚子,再有搭在乾元帝肩頭玉指,無一不刺激著楊瑾瑜行將奔潰的意念,楊瑾瑜的嫉妒猶如純如瘋長的藤蔓一般,纏繞再纏繞,將她的心神緊緊勒逼著,讓她喘不過氣來。
楊瑾瑜陷入瘋狂的嫉妒之中:這一切都該是自己的,都是賈迎春這個賤人,當初碧雲寺中,若非賈迎春這個賤人作祟,如今做寵妃,做貴妃的,懷龍鳳胎的都該是自己啊。
如此,自己父母不會獲罪,祖父祖母也羞憤避世,最終氣死了。
迎春被楊瑾瑜毒蛇一般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遂動了動蠢蠢的腰身。
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