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迎春且不會傻大膽,敢跟賈赦槓上,紫墨託付也只有罷了。
好在人還好模好樣,沒死也沒殘,這一家人與大姐姐沒有利害關係也就是了。只是,紫墨託付銀票就沒法子送出去了,想來這一家子把著假設吃喝足以,紫墨這些微幾個血汗錢,大約也不在他們眼裡了。
因問司棋:“她不是還有個哥哥麼?在作甚?”
司棋一笑:“跟著老爺做長隨呢,因為秋桐緣故,很吃香呢!”
迎春揮揮手:“咱們走吧!”
一邊走著,一邊暗忖,全家靠著女兒做妾吃飯,這樣的一家人,迎春越發不想惹了。
算了,紫墨銀票自己還是替她攢著吧。大姐姐也不可能要兩名陪嫁嬤嬤,抱琴無有家人,無牽無掛,或許更樂意跟著元春一輩子。紫墨便有機會出宮,那時再把銀子把還她,自去安身立命吧。
一時,到了鳳姐半拉院子,卻見平兒早就迎在門口,見了迎春一福身:“二姑娘來了,奶奶馬上就下來了!”
迎春訝異得很:“這是有耳報神了?”說話間瞧著司棋綉橘。司棋綉橘忙擺手:“不是我!”
平兒笑了:“姑娘別冤枉她們兩個,她們嘴巴都上了鎖了,只為昨兒姑娘說了要過來,奶奶便不叫我上廳裡去,特特等著姑娘,也是我派了小丫頭在廊上瞧著報的信兒!”
一時到了鳳姐屋子,平兒上了黑芝麻核桃麵茶:“姑娘可先墊墊,飯菜這就上桌!”
“不急!”她原不差這一頓飯菜,迎春微笑坐了,瞅著平兒唇紅齒白,雙眸剪水,不免想起賈璉好福氣,因問:“二哥哥可有訊息了?”
平兒一笑:“二姑娘少待!”折身進房,一陣櫃門響動,平兒將一個紅漆描金盒兒捧了出來,當著迎春面兒開啟了,撿了最上頭一封出來,轉手遞給迎春:“這是二爺特特給姑娘信箋,奶奶昨晚帶在身上了,一直沒機會拿出來得!”
迎春額首謝過平兒,這才抽出信箋,不由勾唇暗喜。
這信箋卻是賈璉親筆,備述了林家財產走向,之前賈璉因為財產處理,一直在跟林家打官司,賈璉憑著林姑父託孤遺書,穩穩佔著上風。一切本無懸念,卻是林家族人窮瘋了,不甘心這個千載難逢富貴機會,闔族舉債跟榮府打官司,勢必要把林如海身後財產收入囊中。
當官的又想趁機揩油,居中攪合,賈璉手持遺書也硬氣,故而,雙方便膠著了。
正在這辦事後,鳳姐信箋到了,賈璉審時度勢,遂從遺產中提了三萬銀子,買通了江南總督李大人,李大人出面彈壓知府,憑著林如海託孤遺書斥退了林氏族人,只把林家在老家百傾土地使用權讓給了林氏家族,用於供奉林姑父墳塋,看顧林家老宅。
隨後,賈璉接受迎春建議,按照林姑父遺書,將林家遺產一半拿出去,再有賈敏名下所有資產,合著林姑父指定委託人………林姑父同年狀元,江南學政沈靜倫,兩人人手一份清單,官府一份留底,將林姑父留給黛玉嫁妝攏共五萬金,五十萬銀子,熟悉換成金銀寶鈔,再把所有字畫古董登記造冊封存,讓黛玉自己個隨身攜帶入京。
賈璉還說,估計這次回京不會太平,一旦訊息走漏,說不得就要被老太太責備,二房埋怨,老子賈赦面前挨頓好打。賈璉言道,他已經按照規矩,給經辦官員足夠封口費,叮囑迎春鳳姐謹守秘密,萬不能洩露訊息。
迎春見了,心下安慰得很,自己沒看錯賈璉人品。賈璉守住良心,救贖了黛玉,也救贖了自己,同時,也救贖了整個榮府。即便事情敗露,落得埋怨挨頓打,也不過是些微小事,閉起當初因為石呆子鴛鴦捱打捱罵,此次打罵則成就了賈璉,也成就了榮國府。得到黛玉寶玉終身信賴,賈璉可謂賺大發了。
迎春心情頓時晴空萬里。
迎春將信箋遞給平兒:“化了吧!你們手裡有關字紙都花了!”
平兒俏生生應了。
一時,平兒在進房時,抱來了巧姐兒,叫她給迎春作揖,巧姐兒額上點了胭脂紅,粉嘟嘟臉蛋,黑瞳瞳的眼眸珍珠一般,分蕊蕊小嘴兒一張一合:“給二姑姑作揖,請二姑姑安!”
迎春瞬間被她餈糯糯的聲音集中了淚腺,伸手接過巧姐兒,喜滋滋與她對額親熱:“好聰明巧兒,竟然認得二姑姑呢!”
巧姐兒沒繼承她娘死人說活巧嘴,她黑珍珠似的眼眸一轉,瞅瞅平兒,瞧瞧迎春,隨即小手戳戳自己個腮頰,小腦袋一歪,小嘴巴一咧嘻嘻笑:“二姑姑,不是巧兒,是平姨聰明,平姨教的巧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