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起對她的丈夫是多麼重要,”我說。
“噢,這樣!”娜希德輕蔑地說。“我想他會做他想做的一切——當我成為他的妻子時,這是他的特權。”
我啜了一口咖啡。“你不擔心嗎,一點兒都不嗎?”
“我為什麼要擔心?我只是想讓他抱著我,說說他在寫在信裡的甜言蜜語。這樣我就滿足了。”
過去的這幾周告訴我,黑暗中的男人和女人只與工作有關,和言語沒有任何關係。娜希德和伊斯坎達爾是否會因為相互愛慕而有所不同?
“我們會像佐赫拉和科斯洛一樣,當結合的時候,他們就成為最幸福的戀人!”娜希德歡騰著說。對我來說,她看起來就像一個處於美夢中的女人。
我笑了笑。“伊斯坎達爾沒有見過你赤身露體地在溪水中沐浴。但我相信看到你的臉龐就足以讓他陶醉,就像科斯洛看到一絲不掛的佐赫拉時那樣驚訝。”
“我知道我會讓他著迷!我知道!”娜希德說。
我越深思,娜希德和伊斯坎達爾就越讓我想起萊麗和馬傑農,這兩個深愛著對方的戀人,最終不能終成眷屬。他們有多瞭解對方?馬傑農在荒野中飢餓至死。他為萊麗譜寫了每個貝多因15人都耳熟能詳的詩。在家人的阻隔下,萊麗深信她的愛人已經瘋了。他們為了愛雙雙殉情,但如果他們終成眷屬之後會怎麼樣?如果他們黑暗裡相互摸索著,如果萊麗必須孤獨地聽著肌膚相互拍擊的聲音又會怎麼樣?在同床共枕之前,娜希德無法瞭解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是不是會有天堂的味道。
我知道我不能再沉浸在自己的憂思中,而應該幫助娜希德探求她的問題。“但是你怎麼才能你的父母同意你們的婚事呢?”我問。
娜希德的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我很高興看到她又回到那個有謀有略的她。
“伊斯坎達爾寫信告訴我,她的母親和姐妹經常在週一的時候去赫瑪的澡堂沐浴。他讓她們為他物色一個漂亮的女孩。而他向她們描述的女孩就是我。”
“真聰明。”我說。
“我希望我有像你那樣成熟的身材。我已經儘量多吃,但一點兒用都沒有。”
我聲辯道:親愛的娜希德,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孩。你一定會吸引她們的注意的。”
娜希德笑了,她的美麗讓她感到心安。“我會盡量讓她們注意到我的。如果她們喜歡我,如果他的家人來提親了,我的父母就永遠不會知道我和伊斯坎達爾一直在偷偷互通書信。”
花之血 6(7)
“他的家境怎樣——你的父母會接受嗎?”
娜希德露出勇敢的神情。“他的父親為北方的一個官員照看馬匹。”她說。
我很驚訝他居然來自這麼卑微的階層。“你的父母不會堅持要求你嫁一個有錢人嗎?”
“她們為什麼要?我們的錢已經有足夠兩個人生活了。”
“但是娜希德——”我說。她看向別處,我也不願意再說下去。“願主讓你美夢成真!”
我全心全意地為她的幸福祈禱,但我覺得自己比她更成熟,更瞭解世事。當娜希德還在祈禱遙遠的幸福時,我卻為未竟的婚姻裡問題所困擾。雖然我十分希望能向她袒露心事,但我開始瞭解這也許沒有任何用處。她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而我也開始明白這些美夢比我漸漸瞭解的現實中的婚姻美麗多了。
娜希德抱著我,她的臉頰碰著我的臉頰。我聞到她衣服上的麝香味。“如果我不能向你袒露心事,我肯定會死的,”她說。“謝謝你。你是一個如此忠誠的朋友。”
感覺到她對我的喜愛讓我舒服了許多,因為自從上次看馬球被逮住後,我心裡就覺得有些彆扭。我也給她一個擁抱,然後便孤獨地坐直了身子。
“有一陣,”我向她坦白,“我以為你和我做朋友只是想有個人陪你去看球賽。”
娜希德的臉頰上浮出兩片紅暈。她看向別處。
“也許最初的確是這樣的,”她承認說,“但現在不是了。你是最善良的朋友,最自然最真誠的朋友。馬球的事你代我受過,我會一直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對伊斯坎達爾的愛可能會被發現,然後被摧毀。”
“沒關係。”我難為情地咕噥了一聲。
娜希德的眼睛明亮而且快樂。“我希望你和我能永遠分享對方的秘密和感受。”
“我也希望如此。”我說。一股我夢寐以求的快樂之泉湧進我的心裡,但接踵而來的是憂傷,因為我也十分渴望能像她那樣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