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們大餘國貴族和離例子也有,榮軒世子倘若不珍愛吳琉,和離了就是,別說旁人,就是他兄長也定會將吳琉迎回府中。到那時,他就可朝夕同吳琉相處,想到他們一同賞花讀書,楊柏霖臉上就瀰漫起紅暈。
安平雖然惱怒,卻不敢真的同榮軒討要。這麼多年的討好,安平十分了解這個危險的男人。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溫柔,可實際上有著一顆堪比石頭的心腸。他見過太多,容貌比他更符合榮軒口味的人,那些人一朝得志,就幹起蠢事。
前一刻,這個人帶著溫柔的笑,百般繾綣,千種柔情,恨不得將星月都捧在你眼前。
下一刻,這個人依舊是溫柔,不過那雙眼不再是愛意的凝視,而是冷漠如霜,毫無憐惜。
於是,安平只能僵著臉笑:〃原來是嫂嫂,瞧我真笨,居然認錯了人。〃說完,還嬌俏的吐了吐舌頭。
作為當事人的吳哥一直沒什麼反應,在表面上是如此。他一直覺得,能夠在下一個世界遇見愛人,並且跟他真正成為夫妻,是天賜的緣分,所以對方的漠視冷淡,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堅信,倘若這個是他的愛人,那麼最後,他一定會愛上自己。
畢竟,能夠相遇就是莫大的緣分,他不敢奢求太多。在真正心意相通前,這些挫折,且當作求-愛路途的磨難。
可在這一刻,吳哥才曉得,他太天真了。
他來的太晚,在對方已經有了心愛之人後,他的追求像是笑話。
這一世的榮軒並不是上一世的黎布,他們沒有一點相同,連愛的人都不同。那麼他的到來,對對方來說,並不是一種喜悅,可能是累贅或絆腳石。
吳哥在這一刻決定,就這樣吧,去他的轉世,去他的榮軒,他吳哥是有盛世美顏和系統的美男子,怎麼可能當男小-三!
放開了之後,他就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乃至回去同馬車,他也沒有作出騷-然榮軒的舉動。只是默默嗑瓜子,然後無聊的將瓜子殼擺成各種形狀。
倒是榮軒對這樣的吳琉不習慣,幾次想要說話,但對方一副明顯拒絕的樣子,他也索性閉眼假寐。兩人一下馬車就各走各的,彷彿是鬧了矛盾。
榮軒依舊先回他的書房,看了會傳遞的訊息,又寫了幾封手書傳遞出去,細細思索近日的謀劃佈局,然後才揉著太陽穴回自己的寢室。他雖然有滿院子的男寵,卻不過夜,蓋因他有個秘密,一個在睡夢的中秘密。
有了這個秘密,他不需要人陪,也害怕有人陪。
因為他怕無法見到夢中人。
十五歲開始,他常常做同一種夢,醒來時夢中內容他已經模糊不清,但他記得夢中的人永遠只有一個,那個人會在夢中輕聲叫他'阿允'。
榮軒猜想,這可能是他的前世,他總是在夢中想多記下些內容,旁的記不住,可夢中人的容貌他應當記下,以便找到他的'前世愛人',可他依舊記不住,醒來一片腦中空白,只能記起那一聲聲的'阿允'。
嘗試過幾年無果,他便放下,只享受夢中相逢,雖然他不記得夢中內容,但醒來時心中都是滿漲的愉悅。夢中看不清,記不得,他就開始憑感覺在身邊尋找。
只要他有個苗頭,城都的那些人精那會不曉得他想要那種人,於是與夢中相似的人源源不斷的送來。來來回回,這些年,他滿意的唯獨只有安平殿下。正是因為像,他將安平殿下從冷宮中帶出,給他無上榮耀,讓他予以予求,甚至為了安平殿下捲入奪嫡漩渦。
他覺得值得,他總是感覺對夢中人愧疚,可他找不到夢中人,只能彌補最相近的人,有時候他甚至有種錯覺,安平殿下就是那個人!
這一晚的夢與從前的不同,因為榮軒醒來時,滿臉的淚痕。
屋宇漏著熹微的光亮,天空還泛著青藍色,榮軒披衣起身,慢慢踱步到窗臺,他推開窗欞,淚水還止不住的下墜,心底漫出無比的悔意和哀傷。
他還記得夢中的片段,一雙如死灰般絕望的眼和漸漸消失的背影。
一想到這裡,榮軒的臉色更加蒼白。
世子爺生了場病,訊息本身掩藏的秘密,可耐不住查探的人多,這秘密也就不成秘密,一時間門庭若市車水馬龍,連安平殿下都來探望。
吳琉作為世子妃的作用就體現了,除了安平殿下,其餘的人都沒有得到榮大世子的召見,全部被吳哥擋了回去,陪完人說話,吳哥又得將禮品檢視歸類,放入庫房,一天就耗過去。
說的簡單,吳哥是受了情傷,可扯到前世種種,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