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
我還是搖頭:“看紙質,這道符已經很有些年頭了。你拆一次疊一次,紙張便變脆幾分,誰知道到時還能不能儲存妥當?再說已經這麼多年過去,就算裡頭有什麼關係重大的秘密,怕是現在也已經沒什麼用處了吧?”
藥先生幾勸不成,突然大怒,抓著我的手道:“不過是一道平安符,你卻百般推辭,莫非不是你那朋友,而是你與魔教有什麼瓜葛?”
我反問:“只有魔教教眾懂得疊法的玉碎折,先生又是從何得知?”
“你這是跟我說話?!”藥先生雙眼圓瞪。
我立即噤聲,怯怯地看了他半晌,突長嘆一聲:“狗剩先生,假裝生氣時不要將手腕壓在我手上,你的脈搏一點也沒有加快。”
藥先生立即鬆手,生氣地戳我一下:“討厭啊你!一點都不配合!”
我揉揉大頭,和他嬉笑著調侃幾句,突然又覺得哪裡不對:“等等,你不生氣,不是因為你心胸開闊,而是因為你已經看過了吧?”
“那是自然。”他坦然承認,走到桌邊執筆研磨,筆走龍蛇地寫了兩行字,輕飄飄遞給我:斗拱簷,簷雙飛,雙飛簷下白玉塘,白玉塘中並蒂蓮,並蒂蓮邊沐鴛鴦。鴛鴦鳥,對白頭,白頭不棄死相隨。
下面還有三個字:上上籤。
我笑著放下紙:“我說什麼來著?就是個上上籤而已,先生過慮了。”
藥先生搖頭:“這籤文的意思並不算好。而且我猜,平安符的主人應該還沒到求姻緣籤的年紀吧?”
我經他一提醒也覺得不對,然而仍是猶豫道:“也許是某個高僧打的機鋒呢。”
藥先生嗤一聲,起身道:“左右這平安符不是你的,我言盡於此,你願不願意告訴那人,是你自己的事。——走吧,少爺和向二應該快回來了,你不是還想和他炫耀你是如何脫困的?快點出來。”
我答應一聲,起身點燃油燈,把字條就著火苗燒了,再將東西都好好地收回原處,整整衣衫,方出了屋子,快步跟上他。
藥先生牽住我手,走了幾步突然問我:“怎麼不接著問我為什麼會玉碎折的事?”
我搖頭:“我現在還看不出來你什麼時候說的是真話,什麼時候說的是假話,問了也是白問,我又何必要問?反正我還要煩你很久,等我能看透你的時候再說吧。”
藥先生仰頭大笑:“看來等我教會你這徒弟,便要餓死我這師父了!既然如此,不趁著現在欺負欺負你,未免太過吃虧!”
說罷不知從哪裡拽出根奇長的麻繩,捏著脈門制住我,左一圈又一圈地將我牢牢綁在門柱上,打了好幾個結子,又退後欣賞片刻:“聽十三的聲音,少爺應該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回來。你要是解不開,就讓他試試手吧。”又眨眨眼睛,“你最好解不開,不然,我怎麼知道他學沒學會?”
說罷撣撣衣袖,瀟灑地揚長而去。
我試著掙扎幾下,竟是不能移動分毫,看來這廝是打定主意要程錚拿我練手了。
……我恨**青年!
正文 彆扭還是坦蕩
今天藥先生又又又又又……又將我綁在了門柱上。
重複那麼多遍,自然不是我結巴的問題。
因為冬天穿得厚,我倒是不覺得鐵鏈勒得身上難有多受,只是被當做臘肉似的掛在風中的感覺實在是不咋地,而且內心的挫敗感逐漸累積到了一個危險的境地,彷彿有個聲音在耳邊不停提醒我,再不趕緊擺脫這個困境,灑家就要抑鬱了。
每天越來越長、越來越疼的治療當然是我心情低落的主要因素,但是我那**師父以教他家少爺為藉口,次次拿我開刀,將我晾在風中的邪惡行徑也確實是令我難以忍受的。雖然我知道我的病根所在,但是現在問題在於,我既不能減輕治療時的疼痛,也不能阻止軒轅狗剩先生繼續拿我當教學工具。
我不是沒有試過和程錚形影不離以防範他的小黑手,然而藥先生白天偷襲不成,就趁晚上迷暈了我,為我穿戴整齊之後,直挺挺地綁在了程錚門前。
……您說他有那本事,怎麼不直接把我扔在程錚床上呢?
說到底,丫還是欺軟怕硬,連程錚的地盤都不敢踏足,卻將我的尊嚴和**狠狠踐踏在腳底。
這深深的無力感啊。
我幽幽長嘆一聲,遙望天邊的浮雲。
“唉聲嘆氣什麼呢?”向家二公子揹著手經過長廊,笑眯眯地向我打招呼,“這兒風景不錯?”
我白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