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她驚醒過來,揉揉昏昏沉沉的太陽穴,發現笑聲是從外面傳來的,隱約還夾雜著風離的聲音。
明月下意識地站起來,走到窗前,就看到龔紫雪一襲豔麗的紅衣站在月光下,對面是風離的一襲白衣。
龔紫雪對著明月,讓她看到她華麗的紅衣上面繡著白色的蓮,襯上她明媚妖嬈的臉美得令人驚豔,比起白衣,龔紫雪的確更適合紅衣。
風離背站著,銀髮未束,被風吹得隨白衣起舞,一紅一白,衣襟飛舞在一起,像一幅空靈的畫面,如此的和諧。
明月靜靜看著,覺得那畫面和這人生,世界都不是屬於自己的,她本來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不小心闖進了這個世界,或者,站在這裡看才是她最正確的位置。
“你姐好像有事找你,在等你呢,快進去吧!外面風大……”風離低沉的聲音吹進她耳中,把明月又拉回了這世界,她看到龔紫雪越過風離看向自己這個方向,笑得更甜:“好的,姐夫……”
明月看到她走了過來,風離側身,繼續站在原處,那眉眼依舊,只是少了她曾經在同樣充滿月色的夜間見到他的冷冽,變得溫暖。
她有些恍惚,看著他飛舞的銀絲,有些莫名地眼澀,曾經以為這白衣這銀髮,這人的溫柔,這人的笑只是給自己的,為什麼現在發現不是呢!
他的改變應該是向上的,不是她曾經急急誘導的人生態度嗎?為什麼此刻她卻情願他繼續冷冰冰的做他的大木頭,一塊只能自己去雕的木頭,恨不能寫滿:“我的……我的……我的……”
自己心裡竟然有如此強烈的佔有慾讓明月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沒入了黑暗中。眼前的漆黑讓她莫名地想起一句話:“要是我能救你,你願意跟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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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能救你,你願意跟著我嗎?”龔紫雪和風離的賭……
明月想起記憶中那段黑暗的日子,禁不住問自己當時龔紫雪問的問題,換做是她,會有什麼答案呢!
如果龔紫雪能救風離,條件是讓她離開他,她還會和風離一樣的答案嗎?懶
正想著,聽到了龔紫雪來到門口,她扶著門框,輕笑了一聲:“怎麼不點燈呢,坐在黑暗裡不難受嗎?來人,掌燈!”
“是,宮主……”暮雲答應著上前,點亮了房中的燈,一盞,兩盞,一共八盞,照得屋裡亮堂。
明月的視線隨著暮雲的動作一盞燈一盞燈地看過去,最後落在了龔紫雪的笑顏上,她突然有種了悟。
這人的風格一向就是如此飛揚跋扈,從她第一次出場,每一次出現,還有這燈,都是一種高高在上,華貴的姿態,似乎她的生活本就該如此,張揚而隨意。
這樣的龔紫雪,哪裡有她對風離訴苦似的楚楚可憐呢!
明月覺得自己前世加今生都沒見過比龔紫雪更囂張的女人,那種將世人都踩在腳下的張狂在亦笑亦顰中不動聲色地侵城掠地,待人醒覺時,已經一瀉千里,無法補救了。
“你們都下去吧!我和姐姐說說心裡話!”龔紫雪一揮手,那些侍女魚貫而出,屋裡只留下她們姐妹兩。蟲
“今夜外面好冷哦,希望我們明天走時別下雨,否則就更冷了!”
龔紫雪脫了自己的外袍,換了一件輕便的衣服,解下頭上的釵環,見明月沒答話,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不是說你找我有事嗎?怎麼我來了,你卻一言不發,要真沒什麼說的,就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她的長髮散下來,黑得發亮,瀑布一樣流瀉到腿彎,明月的視線落在上面,竟然冒出一個與此情此景不負的想法,這頭髮可以去做洗髮水廣告了,襯上這張傾國傾城的臉,她絕對一炮走紅。
“神宮應該很美吧!地靈才會人傑,真想看看能養出你這樣的美人的土地是什麼樣子的!”明月不是諷刺,而是真誠的。
龔紫雪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笑了:“過些日子你就可以看到了!”
“你跟我們回神宮,那北宮不要了?”明月就像和一個朋友話家常似地聊開了,無怨無恨,安靜地就像一個不懂就問的小學生。
“要啊,有昱軒管著,我遲些日子回去也沒事的,他飛不出我的掌心。”
龔紫雪拿起玉梳,開始梳自己的秀髮,臉上的笑明媚,似乎講的是閨房趣事,而不是一個國家的興亡。
“你要昱軒,那風離怎麼辦?”明月問出這話,覺得心一陣劇痛,才發現這些日子的沉默,就是因為怕問出這話,戳破了偽裝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