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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便斂了嗓子,沿原路線從長廊繞去了古藝的寢屋。

那尊佛見到我如今已長大成人,不知得有多喜悅呢,終於朝他的神仙夢又跨進了偌大的一步,恐怕得要敲鑼打鼓了。

我輕輕推開屋門,躡手躡腳地跨步入內,地面悠悠漫漫低浮的雲霧縈繞在我腳踝,頓生一種安和祥靜之感,我小心翼翼地走來古藝床榻旁,生怕擾醒了他。

古藝的呼吸均勻而微弱,像是初生的嬰孩,乾淨如斯,不沾任何雜質俗塵,他美麗清秀的眉眼溫柔地展開,似乎帶著隱隱的淺笑,可淺笑裡又彷彿透著一抹道不明的憂傷。

看著睡夢中的古藝,我情不自禁地慢慢蹲下了身體,靠著床榻,伸出手柔柔地觸了觸古藝的眼睛,沿著他臉部的曲線緩緩下移,由鼻樑再到微閉的唇,突然心裡似乎拂過一陣痙攣,疼得厲害,被嚇到一樣地收回手。

而我的動作卻還是擾了古藝的清夢,他睜開眼睛,在看到我之後立馬坐起上身,看著我似乎在看一段太過久遠的故事。

那種眼神,頓時讓古藝有血有肉了起來,不再是一尊絕代芳華的佛,而是一個有淚有情的人。

我收了收自己剛才不知名的心緒,清了清嗓子,對著他笑了笑,道,“才過一夜就不認識我了吧!”

而古藝卻並沒有應接我的話,眼神是依舊的複雜:驚訝、彷徨、憂傷、喜悅、希望、害怕,等等等等,甚至還有一絲的受寵若驚。

不過,古藝這樣的眼神倒真是讓我很不習慣,便嬉皮地笑了幾聲,緩和緩和氣氛,想說些什麼,可是在古藝如此的凝視下,我發現自己的喉嚨竟異常的乾澀,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準確地來說,我是真不知道自己該要說些什麼才好。

就在我沉默是金的時候,古藝發話了,幽幽然問我,“是你嗎?敏敏?”

那個語氣,極致的溫柔,恍了恍我的心神。

我霧水滿頭,對他的話絲毫不解,但也總要表示點什麼吧,而我的表示便是迎合地笑了笑,“敏敏,這個名字挺好挺好,比仙骨聽起來好聽得多。”

而古藝看著我的眼神卻彷彿有一段古老的曾經在緩緩流淌,那樣動情,動情得讓我很不習慣。

不習慣地彷彿全身的關節都被釘住,難以熟練動彈,似乎每一個動作都能發出“咯、咯”的聲音。

可是,此時的古藝在光彩耀人的絕色裡注入了一股深情,為何會顯得……如此迷人?我感覺到自己左胸口裡有什麼東西在撲通撲通地跳,越跳越快,越跳越響,似乎都要撞破我的胸口而跳出來了。

在古藝美麗而蒼茫的眼神裡,和小心臟亂蹦亂跳的慌亂下,我選擇了最直接也最主觀的解決方式——快速站起、轉身、牟足全身的力氣,以屋門為方向,跑!

呃,我又一次落荒而逃了。

或許是跑得太急,與正迎面而來的長風撞了個滿懷,我砰地倒坐在地上,揉了揉剛被撞到的額頭,生疼。

長風的胸膛甚是結實,就像是銅牆鐵壁一般,可憐了我的額頭。

你是和尚,不是美男,沒事練什麼胸肌?找罵的吧!

我嘀咕著一個瞪眼甩過去,看到長風紋絲不動地站在原處,低頭看了看我,白白淨淨的一張臉上染上了一絲的緋紅,鼓足勇氣宣佈道,“小骨頭,我昨夜想了許久,別以為你是女人就可以怎麼樣!雖然我長風這輩子是沒見過幾個女人,連偶爾養個佛獸什麼的也都是公的,沒錯,可是這都不能成為我會輕易看上你的理由!”

他一大串話順口溜一樣地講了出來,倒讓我不覺鬆了一口氣,不急不慌地站起身來,稍微地扭了扭腰,懶懶道,“哦,知道了。”

其實我本來也就沒怎麼想搭理他,說完便想走,他卻長臂一伸攔在我身前,止了我的去路,又道,“我是佛童,你是仙骨,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感到胸口一股血氣鬱結,敢情他是在懷疑我暗戀他?

太侮辱人了!把古藝當成什麼了?有他站你身旁,你竟然還敢懷疑我暗戀你?要知道,古藝那光芒一丈一丈的,早把你給閃成一真空了,我想瞧都瞧不見。

還有,把我當成什麼了?懷疑我對古藝起完色心後又來覬覦你?

想著,我惡狠狠地瞪了長風一眼,他顯然被我凜冽的眼神給震懾到了,顫顫巍巍道,“瞪也沒用,仙與佛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感到胸口鬱結的血氣堆得更濃了。

他還想開口說些什麼,我已經失去了耐心,張腿就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只怕再聽下去,我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