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著。可是孔半夏的媽媽突然病了,她要留在家裡照顧她,一時走不開。方懋揚天天打電話問她哪天回來,她都模糊地回答“過兩天”。
方懋揚這天終於火了,沉聲質問她:“孔半夏,你到底買好了回來的車票沒有?你是不是騙我的?”孔半夏的母親此時已稍有起色,她正準備收拾行李,聞言冷哼一聲,說:“我就是騙你的,一會兒我也不用去火車站了!”“你一會兒就去火車站?”他的聲音頓時充滿喜悅,“半夏,我去接你……你別坐火車了嘛,我給你買飛機票好不好?你立刻回來吧……我想立刻就見到你!”他在那邊興奮過了頭。他討厭火車的蝸牛速度,盤算著想讓她坐飛機回來,卻不想又被半夏潑了一桶冷水。
“你自己買機票自己去坐飛機。我只坐火車,明天早上到。”一大早還沒到站,她遠遠地就看到站臺上那個穿著T恤不停張望的身影。她提著行李下車,他已大步跑過來,臉上淌著汗,說:“外面真熱,你快放下,我來提!”他不由分說地一手奪過行李箱,一手抓著她。那隻手火熱的,一下子就溫暖了她略涼的面板。
乘車回到他的住處,他放下行李,看她開啟箱子整理衣物。她忙碌地轉動,他起先騷擾她不成功,最後也只得幫著她收拾。好一會兒她終於滿意地停下來,他早耐不住,一把抱住她。兩個人挪動了幾步,他把她抱到餐桌上。
孔半夏今天穿的是一條裙子。他擠在她身子中間,她稍稍岔開兩條腿,腿貼在他身側,燙燙的。
他的頭抵著她的頭,鼻息交融。“半夏,這麼久都沒有見我,看我有沒有什麼變化?”她打量他,評價說:“新發型很不錯。”他眼裡笑開了花,說:“知道你回來,我特意去剪的。你喜歡就成,也不枉費昨天那個理髮師揪著我坐在那兩個多小時。”半夏忍不住呵呵笑開來,說:“你在那裡坐了兩個多小時?你這是什麼頭?他給你一根一根剪的嗎?”方懋揚俊眉一揚,說:“你還笑!”他把頭欺近她頸窩,為非作歹,“我這不是怕你看久了我一個樣子,視覺疲勞嗎!”他的牙齒唇舌輕輕啄在她頸間最敏感的部位,她渾身輕輕一顫,拽緊他。
他的手熟練地一路向下,在她身上放下一把火。他炙熱地貼著她,手有力地縛住她的身體,壓在她身上迫使兩人更親密地接觸。
“半夏,你喜不喜歡我?”折磨人的快感像激流一樣湧上兩人的神經,節節攀升,在下一個瞬間他狠狠衝撞進她靈魂的最深處。一陣白光激閃,沉浸在旖旎裡的兩個人都頭暈目眩,耳邊電閃雷鳴……
開學第三天,孔半夏突然接到江遠的電話:“半夏,你們解剖學的書可不可以借給我幾天?”“你什麼時候要?”“這幾天。你什麼時候方便?我去拿。”“今天下午吧。我給你送過去好了,正好我想去你們學校附近的市圖書館查點兒資料。”“那謝謝了。”下午半夏從圖書館出來,直接去江遠所在的Y大,給他打了個電話後就站在校門外等他。此時三三兩兩的學生聚在校門外,也有和她一樣等人的。旁邊有兩個女生正在討論找工作的事:“聽說現在臨床就業形勢並不好,好的醫院基本都進不去。”“誰說的?上一屆好幾個師兄師姐都進了大醫院,有個叫譚諫嚴的師兄聽說直接進了XH醫院心血管內科……”這時江遠走出來,看到她,走快幾步笑著過來,說:“謝謝你。吃了飯沒有?一起吃吧?”“晚上還有實驗診斷學的課,這個學期忙得人都喘不過氣來。”江遠表示理解地點點頭,送她上了車。此時正是乘車高峰期,她站在封閉擁擠的車廂內,想起剛才Y大校門口那幾個女生的對話,她也有同樣的擔憂。她看著窗外,夕陽下汽車穿過這個她生活了四年的城市。她想要在這裡立足。這是一個大氣和蓬勃的繁華都市,家鄉在她心裡已經褪色成一條涓涓的細膩河流,只在記憶裡蜿蜒流淌,而眼前的北京,卻無疑是激流奔騰的大海。
她一直記得許久以前中學班主任的激勵:“你們都應該做海上揚起的風帆。”“阿揚,你有女朋友了?”馮澄一下飛機回來就從學生嘴裡聽到獨子談戀愛的訊息,帶著一點兒震驚,她衝著兒子蹙眉詢問。
“媽,我已經是成年人了。”馮澄對聽到的答案並不滿意,“她是學生嗎?是哪個學校的?家是哪兒的?”“D大臨床醫學大四。我們是中學同學,在一起八年了。”“什麼?”馮澄徹底震驚了,“阿揚,你太胡鬧了!你一定要搬出宿舍是不是也是為了她?”方懋揚抿抿嘴,並不回答。
他的母親又問:“她叫什麼名字?”他猶豫了一下,母親怒瞪他,一臉的嚴肅。他問她:“媽,你要幹什麼?”他的母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