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曉得自保?又不是那個一無所有卻願意為愛投入一切的傻兮兮的丫頭。她不是沒有其他的選擇,她也要衡量得失才行。
她沒有那麼勇敢,她的愛也沒有那麼無私,她總要為自己想一想。她還能回頭的時候為什麼不回頭?她也會害怕,害怕受到傷害,害怕以後回不了頭!
風險和利益,總會有個係數比。這一次的風險太高,猛一遇到,她只想到要規避。
孔半夏躲人很有一招。和男人分手,她經歷了,頗有點兒得心應手。最近她申請的基金專案已經到了驗收階段,自然忙碌,整理實驗結果,邀請有關專家鑑定,請客吃飯,想忙裡偷閒都不成。
她把譚諫嚴的手機號拉進了黑名單,所以原來的手機仍然用著。譚諫嚴起初來過醫院兩三次,她都避而不見。他也不是悠閒的人,自然慢慢就來得少了。對於這樣的結果她看似很滿意,可是心裡,也有寂寥。
這天,她陪同基金組的幾個專家一起去市中心的飯店吃飯。她早訂好了包廂,由服務員領著他們一行人上到三樓。她正坐在包廂內點菜,為首的張主任笑呵呵地接了一個電話:“小譚啊……我在外面吃飯……是那個專案……呵呵,正在緣華吃飯……什麼?你也在這兒?那好,那好,我們在三樓的蘭海廳。”孔半夏凝神一聽,心裡就是一動。
這是什麼情況?從張主任嘴裡蹦出的“小譚”兩個字,讓她有一種黑壓壓烏雲罩頂的感覺。主任說的小譚不會就是譚諫嚴吧?他就那麼無孔不入?
她穩住紛亂的思緒,低頭翻看著選單,腦海裡思索著一會兒的場面該要如何應對。
她點了幾個菜。不一會兒包廂的門被輕輕敲了兩下,服務員走過去開了門。她稍稍坐直了一點兒,輕笑著對身邊的服務員說:“先上這些菜,再上瓶這個酒。”服務員笑著出去。孔半夏才抬起頭就看見譚諫嚴已經走了進來。不等她去招呼,已經有人搶先說:“諫嚴哪,你怎麼也來了?”“呵呵,我剛好在樓上的包廂吃飯,給張主任打電話才知道你們都在這兒。”他說話時黑幽幽的眼睛有意無意地瞟向半夏。孔半夏自然是看到了,只是看到了也裝沒看到,仍然落落大方地客氣招呼:“譚先生也來了?不如就留在這裡坐坐。”她這麼說是因為料定了他樓上還有飯局,怎可能當真就座。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譚諫嚴四平八穩地坐下來,位置就在她正對面,還是那位張主任熱情招呼他坐過去的。
半夏垂著眉,就不明白這些領導怎麼就這麼待見他呢!
譚諫嚴坐好後,看了孔半夏一眼,見她半垂著頭似在想心思的模樣,唇角不禁稍稍勾了起來。他收回目光,一門心思與身旁的專家們客套,“我那個專案,還得勞煩您老替我跑跑。”“哪裡哪裡,你這次申請的專案算是國內首創,我們幾個早商議過了,覺得應該大力栽培,不用跑也能透過的……”另一個老專家也看過那專案的申請書,於是也附和進來。大夥都誇獎著,就差把他捧到天上去了。
孔半夏在一邊咬牙聽著,只覺得話題怎麼漸漸就被扯遠了,有違她請客的初衷,她這頓飯可不是為譚諫嚴的事情請的!
她抬起頭來,也笑嘻嘻地看向那位張主任,說:“張主任,您瞧我這專案可以功成身退了吧?”那主任抬起頭來回應她:“不錯不錯,你們這一代年輕人都成就驚人。”半夏聽了喜不自勝,牙也不咬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在座這些人都是她的重要關係人,對他們可馬虎不得。這一次專案結束了,明年馬上又要申請,半夏對這些人每回都是格外殷勤。
菜陸續上來,她示意服務員替每個人斟上酒。她是主人,自然先端起酒杯,敬向在座諸位,“領導們百忙中還要抽出時間,真是過意不去,我就先乾為敬了!”酒桌上最忌諱不乾脆。她一杯酒下肚,晃了晃手裡的酒杯,那可是一滴不剩。
大家喝完了,她又揚起笑容,笑嘻嘻地再敬了幾位大領導。眾人只差拍手叫好了,“想不到孔小姐能力強,酒量也厲害。好,好,就該這樣。”她臉頰微紅,坐下來才覺得腦袋有點暈,但仍舊笑容燦爛。那一臉的笑,誰看了不覺得喜歡?這樣的女子夠豪爽,在座的這些北方男人都是頂欣賞這樣的人的。
半夏的笑眼無意間對上譚諫嚴深邃的眼睛,她一怔,看見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她暗暗有點兒惱,冷冷地轉開了視線,可譚諫嚴的聲音還是飄進她耳朵裡:“張主任,您上回可是沒有喝過我,這一次孔小姐請客,咱們放開了再拼一拼如何?”別看這些學問做得頂級好的老專家平日裡都很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