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玉食,家務活都很少幹過,何曾侍弄過豬大腸這種骯髒的物事,他剛才差點沒吐出來。
在葉凡的觀念裡,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蕭家又不缺錢,百八十桌的宴席以及各種祭祀物品。完全可以出錢置辦嘛。
因此,他雖然跟著蕭風一起幹活,但是心裡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問過老太爺,你猜他怎麼說的?”蕭風一邊擺弄手上的大腸。笑著問道。
“不知道?”葉凡想了想,沒有什麼頭緒。
“老太爺說,用錢買回來的東西是商品,是沒有感情的!”蕭風用腦袋示意葉凡觀察周圍的情況,說道:“一個家族,只有在一起勞作。族人們才能建立融洽的情感,家族的凝聚力才會增強!”
聞言之下,葉凡放眼看過去,整個壩子上都是蕭家的男女老少,他們手上不停忙活,嘴裡拉著家常,熱鬧而充滿溫情。丁當、彤彤幾個娃娃在人群中不斷奔跑、穿梭,銀鈴般的笑聲響徹整個壩子。
這種場面在冰冷的鋼筋水泥城市是無法看到的,這讓葉凡體驗到了銀杏村、蕭家與眾不同的傳承。
這一天,整個蕭家全體總動員,甚至有的大媳婦都揹著孩子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總之是不會到處閒逛就是了。
這個時候,蕭風再也不是鏡湖體系的最大投資者,也不是蕭家族長的接班人,而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蕭家子弟。
有了蕭晉昊整個金牌總鋪師的居中協調,蕭家上下幾百人各司其職,分工合作,在午飯之前就把各種食材都處理完畢,就等著下鍋烹煮了。
此外,今天掃墓祭祖用的全羊、烤乳豬、雞鴨魚等等祭品也是準備妥當,大家吃過午飯後,浩浩蕩蕩地朝著蕭家的祖墳所在地前進。
自從蕭家在銀杏村落戶之後,就讓地理先生找了一個背山面水的風水寶地,作為蕭家宗祠和墳場的用地。數百年下來,背靠著清涼山的這座山頭已經密密麻麻地佈滿了大小不一的墳頭,看上去頗有些嚇人的氣息。
先把祭品擺放在最中間、規模最大的一座墳頭前,這裡埋著逃到銀杏村的蕭家先祖,也是銀杏村所有蕭家人的根!各房各家按照輩分的不同,輪流上前磕頭,場面蔚為壯觀!
這些年以來,蕭風一直都在海州沒有機會回來掃墓,今年還是他五年來第一次參加呢。
作為客串的攝影師,薛滬生從早上開始,就一直被各種集體行動、濃濃親情所震撼,他覺得在物慾橫流的現代社會,這種宗族的力量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作為走遍了大江南北的攝影大師,薛滬生也見識過不同民族的眾多傳統習俗,但是他還是被蕭家對傳統力量的堅持而感動。
或許,這就是蕭家在少數民族聚居地生存了數百年之後,還能夠保留大量中原習俗的重要原因吧?
祭拜過共同的先祖之後,各家各房開始按照自己家譜上的記載,開始挨個祭拜他們這一脈的祖先,整個場面熱鬧而有序。
蕭風算了一下,從最先的蕭公光遠到自己曾祖父蕭公寧海,自己這一脈已經延續了15代,三百多年的滄桑、變遷在一枚枚石碑上體現出來。
曾祖父蕭寧海和曾祖母合葬的時候,蕭風已經6歲多了,因此石碑上還刻著‘六玄孫風’的字樣,滿堂兒孫的名字把整塊石碑幾乎都佔滿了,這也是展現一個家族興旺發達的一種方式。
蕭風在整個宗族的排行第九,不過在這蕭寧海一脈,他的排名就是第六了。
折騰了大半天,終於把該祭拜的先祖都祭拜完畢,蕭風等人開始打道回府,準備晚宴。
人多力量大,人多好辦事!
對於蕭晉昊來說,主持一場不到100桌的宴席,其實只能算是小兒科,因此他毫不費勁地就把各項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條,很快壩子上就開始飄起了濃濃的香味。現在的蕭晉昊已經很少親自動手,他更多的是站在旁邊指導、提點家族中的後輩,讓他們能夠儘快地成長起來。
畢竟,蕭晉昊也年過五十,總不能一直衝鋒陷陣吧?
蕭風作為新晉大廚,自然也逃不過親自上陣掌勺的命運,他掄起大勺,在巨大的鐵鍋面前,製作今天的熱菜。
首先,八十幾條紅燜鯉魚對蕭風就是巨大的考驗,如何在有限的時間內製作出品相完美、滋味動人的紅燒魚,對於初學廚藝的人來說,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不過,蕭風好歹也看過蕭晉昊無數次出手,得到蕭晉昊的言傳身教,應付這點場面倒也不在話下!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