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金鱗國那邊有訊息了。”
“今晚子時,巡衛換崗我們可以溜進大牢。”
“宋雲軒就關在那裡。”
洛眠緩緩放下手裡的杯子,看著跳動的燭火,微微眯眼。
“叔叔殺了父親篡位,自己又被押進大牢,從高高在上的世子變成了階下囚。”
“宋雲軒,可以成為我們的利劍。”
慕山和雲水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後齊齊道。
“明白,主子。”
洛眠嘴角微微上揚。
“對了,神農門那邊怎麼樣?”
“主子,李凡死了,週迴知道了所有真相,與李老怪之間已經白熱化了。”
洛眠輕輕點頭。
“好,告訴我們的人,護著李老怪一點,別讓他死了,他這條小命還有其他用處呢。”
“明白,主子。”
夜色漸濃,天幕如同被墨汁浸染一般漆黑,連一絲星光和月輝都沒有留下,沉寂得如同一場無聲的審判。
這深沉的黑暗,比洛眠曾經經歷過的那些不堪過往還要冷酷,但他已無所畏懼,那些被他獨自一人撐過的歲月,早已將他淬鍊成了一個無懼黑夜的存在。
此刻的京都卻籠罩在另一種無形的沉悶中。
夜風輕輕拂過高牆深院,穿過硃紅色的大門,掃過鋪滿青磚的宮道,遠處一盞孤燈微弱地搖曳著,投下一片昏黃的光暈,而整個皇城卻靜得像一幅無聲的畫卷。
房間中散發著檀香的淡雅氣息,床幔輕輕搖曳。
湘王盤腿坐在床榻上,雙眼微閉,似在冥想,自從那日被召進宮中,他便再也沒有踏出皇宮一步,禁足的命令如同一道無形的枷鎖,將他的行動和心緒都死死鎖住。
桌案上,擺放著幾道簡單卻極為精緻的菜餚,陶瓷的碗碟在燭光下映出溫潤的光澤,然而,湘王並未動筷。
風從敞開的窗戶中溜了進來,調皮地撥弄著床幔,拂起他額前的幾縷碎髮。
忽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慢慢走近,停在了房門口。
湘王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他沒有開口,目光落在門口,等著那人自報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