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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可否認的。現在如此,將來也如此,不過我們的基地不在江西,而在陝甘罷了!……”

人們熱烈地鼓著掌,思考著他的話。

次日拂曉,這支七千人的隊伍已經啟程北進了。哈達鋪鎮北有一座望竹山,上面有兩座殘破的碉堡瞪著傻眼,具有嘲諷意味地漸漸落在他們的身後。在隊伍面前展開的,是開闊平坦的渭河平原。經過幾天休息,部隊增添了不少生氣,連馬兒也不斷地仰頸長嘶,走得更加有勁。隊伍裡不知是誰唱了一句“哎哎喲,我的紅軍哥……”頃刻間此呼彼應,不管是閩湘贛和雲貴川的山歌都唱起來了。就在他們輕快的步伐聲裡,誰也沒有注意,在黑沉沉的東方天際,一縷淡青色的晨曦象清澈的溪水那樣漫流開來。也許由於它來得過遲,也許由於它困頓於太沉重的黑暗而使人感到特別地清亮鮮麗。那顆神采飄飄的啟明星,已經淡淡地溶入到它那清亮的光輝中去了……

尾聲

七月以來,蔣介石一直住在峨眉山上。峨眉山是天下名山,峻秀雄奇,自然是一個令人愜意的所在。尤其是位於紅珠山的蔣氏別墅,那潔白幽雅的白漆小樓,在綠樹掩映之中,四周不是飛瀑就是流泉,怎不令人心醉神馳!自從蔣氏上山以來,確實過了一段舒心的日子。因為他“統一川軍”的計劃,進行得相當順利,不僅他的參謀團入川,大大加強了對川軍的控制和滲透,還辦了個峨眉訓練團,大批訓練幹部,意圖一勞永逸。其間大渡河戰役的落空,的確使他一度頹喪,但是紅軍旋即進入雪山草地,又使他燃起希望之火,認為只要北堵南追,紅軍將插翅難逃。他曾指示參謀團長賀國光和劉湘,在松潘、茂縣間的疊溪開了一個會議,決定對紅軍採取“困死政策”。除嚴密封鎖岷江沿線外,給藏民下了兩項毒辣禁令:一是給紅軍偷運糧食者處以殛刑,一是為紅軍做事者以通敵論。此後,忽傳紅軍發生內鬨,蔣氏簡直樂不可支,認定紅軍覆亡之日,已經為期不遠。這時,他偕著他那位尊貴的夫人,對峨眉進行了幾日痛痛快快地遨遊。從金頂的雲海、日出,到洗象池群猴的嬉戲;從香菸繚繞的佛殿,到清音閣、一線天的瀑聲:倒真是過了幾天難得的閒散日子。但是,曾幾何時,忽報這支疲憊不堪的紅軍,竟然衝破臘子口向北去了。他的這一驚非同小可,簡直象兜頭澆了一盆冰水,不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從那天起,他一直心緒不寧,坐臥不安,神情悒鬱,暴躁異常。連同他最親密的侍從室主任鄭不凡,也怕同他接近。

這天,鄭不凡忽然接到前線一個電報,說紅軍已經突破渭河防線,向北去了。電報還說,現已查明,這個所謂的“陝甘支隊”就是紅一方面軍的一、三軍團,而且毛澤東等中央領導人也在其中。鄭不凡不禁心中戰慄了一下,撫摸著他那尖下巴上幾根稀零零的鬍子,默然想了一會。這樣的訊息無疑會使蔣氏憤怒,但又怎能不報?自己追隨蔣氏多年,深感剿共戰爭決非易事,不如乘機勸慰幾句,以免主公有傷貴體。這樣想著,便惴惴不安地攜了電報,來見蔣氏。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客廳,見蔣介石正端著茶杯出神,半仰著臉望著壁上的作戰地圖,顯出惘然若失的樣子。他小心地走到蔣介石的身邊,躬身說道:“先生,甘肅朱紹良來了電報,說共軍衝破了渭河防線往北去了。”

“什麼?”蔣介石吃了一驚,手指輕微地戰抖著,把茶杯放在了小茶几上。

鄭不凡遞上電報,補充說:“他們又中了共軍的奸計,過於重視天水方向,其實那是佯動。”

蔣介石看著電報,臉色愈來愈難看,終於抬起頭,逼視著鄭不凡問:“這裡講的可靠嗎?這個支隊真的是一、三軍團嗎?毛澤東真的在裡面嗎?”

“這是從他們的掉隊者得來的訊息。恐怕還是可靠的。”

蔣介石憤然地把電報一擲,頹喪地靠在沙發背上。

可是,不到半分鐘,他又突然站起來,惡狠狠地罵道:“這個王均,簡直無能透了。把他馬上抓起來,軍法從事!”

鄭不凡沒有作聲,稍沉了沉,輕聲說道:“先生還是息怒,這樣做恐怕……”

“恐怕什麼?”

“恐怕眾心不服。”

蔣介石吼起來了:“有什麼不服?”

鄭不凡小心翼翼地說:“象臘子口那樣險要的口子,魯大昌都沒有守住;渭河的戰線那麼長,王均怎麼守得住呢!再說,紅軍在貴州,只不過兩三萬人,我們是幾十萬人,幾乎超過他們十倍,結果還是讓他們跑過金沙江那邊去了。大渡河那樣險地,我們期在必殲,結果也讓他們逃過去了。現在我們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