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穀和南山一劍相視一眼,緊緊地跟在紫雲姝和妖聖後面。
包穀發現這條路不是按照荒古山脈的陣位生門走的,也不是按照獸徑走的,每一步踏出的感覺都像是落在了虛空中,可週圍的環境仍是山林。
包穀馭風而行都趕不上紫雲姝和妖聖的速度,她又祭出了飛劍,還是趕不上,眼看越落越遠,她嚇得大叫一聲:“小師叔等等我!”
紫雲姝聽到包穀的聲音,化成蛟龍衝回包穀的身邊將包穀甩到背上載著包穀往外衝去。
包穀趴在紫雲姝的背上,摟住紫雲姝的脖子,凝神環境四周,她隱約看見他們此刻正奔行在一條由一股無形的力量開拓出的道路上,這條道路介於大世界與虛空之間,與大世界相連,似乎又自成一界,與空間法陣極其相似,卻又隱約有所不同。到底是哪裡不同,她說不上來。她的修行境界低,對天道法陣、陣法造詣都還沒有到能夠隨心所欲掌控和利用空間力量的高度。
這空間力量比包穀見到的所有空間法陣都要強大,她們看似隨意的一步邁出便已從一座山頭來到另一座山頭,幾乎可以說是瞬移,這比她的縮地神通還要高明。她從荒古山脈來到封天絕域時,以最快的速度也跑了將近一天時間,而此刻——看著身邊不斷變幻的景相,包穀毫不懷疑只怕連半柱香時間都用不到他們便能離開荒古山脈。
忽然,包穀看到一口巨大的鼎浮現在空中。那口鼎龍鳳齊鳴寶光祥瑞、仙氣繚繚,鼎中,是一片浩瀚無垠宛若仙界般美麗的世界。
天空,湛藍得宛若世上最純淨的藍寶地,沒有一絲雜質。無數珍禽異獸在鼎中自由自在地遊弋翱翔,高聳的山丘,廣闊的湖泊,綠色的森林,蜿蜒的河流,明媚的陽光,美得宛若幻境。
包穀竟看得有些痴了。
這樣的世界,才是她夢想中的修仙界。
這世界,美得像幻境,可眼前看到的、它所流露出來的氣息、她所看到的感覺到的清楚地告訴她,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一個納於鼎中的世界,而那口鼎,真是她師母的萬物真靈鼎!那口她拿來熬煉體魄的鼎,此刻,將它內蘊的一方世界展現了出來。
這世界,寧靜而祥和。
包穀看到自己離那方天地越來越近,她不由自主地想,若是能與師姐在這樣的世界裡長相廝守,不去仙界又何妨?
眼看包穀就要到鼎口的時候,忽然,她面前的景相一換,跟著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面前。那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她穿著一身華貴的不帶一絲雜色的雪白的狐裘迎風而立,渾身上下有著一種柔嫵到極至的美麗,她的美,能令世上的一切都失了顏色,她的高貴氣質令人甚至不敢仰視,她身上的氣息柔和恬靜卻令人從心底感到畏懼和想要臣服,沒有誰能在她的面前生出造次之意。
包穀趕緊翻身從紫雲姝的背上躍下,恭敬地抱拳行禮:“見過師母。”
紫雲姝剛要衝進那鼎中世界,忽然看到面前的景象變了,剛欲發難,看清是雪清,趕緊變回人形乖乖地行禮,道:“紫雲姝見過祖師奶奶。”連頭都不敢抬。
妖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見過公主殿下。”
雪清說道:“這是一場修仙界的劫數,一場人族的劫數,在劫難逃的劫數。好自為之吧。”說罷,手一揚,那口在在空中沉浮的萬物真靈鼎中所顯現的世界陡然消失,它飛向雪清、化作巴掌大小落在雪清掌中,又瞬間消失。
包穀見到雪清要走,趕緊喚了句:“師母!”
雪清駐足,轉身回頭看向包穀,說:“玄天門的弟子若是永遠在你的庇護中便永遠都不能真正地成長。天下如此之大,何處不能修行,何處不能為家?修仙者的路是一步步走出來的,不是在宗門駐地享受著他人的庇護坐出來的。你師傅來自戰王族,戰王族一脈從來都是從戰鬥中從生死之地裡成長起來的。這是修仙界的浩劫,卻是玄天門真正崛起的時機。是該讓玄天門的弟子出來走走了!”她的話音一頓,說:“我知道你擔心玄天門被滅門,擔心玄天門的傳承斷在你的手裡。可你要明白,即使你死了,現在玄天門裡所有的人都死了,玄天的傳承也不會斷。不必有顧慮,用你手中的劍殺出一片朗朗乾坤。戰王族的後裔,從來都是為戰而生,敢戰、從不畏戰。可力戰至死,決不苟活而生。你只需要明白一點,為什麼而戰!”
包穀頓住,怔然地看著雪清。她凝神想了想,點頭,說道:“包穀明白了。”她的話音一轉,說:“師母,你讓我找的東西我找到了。”說完,將超大儲物袋從胳膊上揭下來,遞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