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來這個傷心之地。
恐怕來到這裡與其妻子說話,懺悔,應該是支撐他活到現在的原因,否則,面對如此嚴重的抑鬱症,普通人根本不會堅持到現在。
“婉兒,對不起,今天我來晚了,這是我遊歷青城山,發現的一處美景,我把它畫了下來,給你看看。”此時,賀文知從背上將畫板拿了下來,就在山頂之上,坐著將這一幅畫展開,然後竟緩緩的燒掉。
陳逸眼中深有感觸的望著這一幕,十多年前,賀文知的畫作已然就價值十萬以上,在這些年中,瘋癲的狀態下,他對於畫作的掌握能力,恐怕比正常時候更加的出色,因為在作畫之時,他會將所有心神,都放於畫中,心已死,不會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現在十年後,其畫作,絕對會更加的有價值,只不過在其眼中,生命都已然成了快要放棄的東西,這畫作,再大價值又如何,根本抵不過他已經去世的妻子。
“你在走的時候,告訴我,要我畫遍蜀都的每一座山,讓我時不時的來與你說說話,我知道,這是你為了讓我活下去的理由,以期望用時間來消除我去你的感情,只是,只是你猜錯了,我對你的思念,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強。”
“還記是你要我為你畫一幅完美的畫嗎,只是,我無法完成,我沒有能力完成,對不起。”
“今天,我又碰到了兩個嘲笑我的人,我直接衝上去咬了他們一口,他們嘲笑我可以,但是卻辱罵你……。”
聽著這賀文知的自言自語,陳逸緩緩撥出了一口氣,這賀文知根本不瘋,他只不過是對自己妻子的思念太強烈了而已。
瘋子,不過只是那些嘲笑賀文知的人,所散播出來的謠言而已,他們覺得賀文知現在已經瘋了,在畫作上無法比得過他們,真實則是賀文知的畫作進步的比之前更大。
咬了人,陳逸覺得該咬,不但要咬,而且更加瘋狂的咬,只是賀文知最大的不足就是,他現在始終無法面對這件事情,妄圖以這種半瘋半傻的狀態,來逃避這種面對。
在那些自命清高,對賀文知嫉妒之人的眼中,賀文知現在的狀態,確實是瘋了,而且是瘋得不輕,但是隻要有自己相愛的人,都會對賀文知的這種狀態,產生同情,產生共鳴。
現在賀文知的狀態,就是一種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的情形。
此時此刻,陳逸正在觀看之時,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讓他面色一變,連忙摸著手機將其放入了儲物空間之中。
“是誰,是誰,是誰在哪裡。”這時,聽到鈴聲,賀文知猛的從山石上站了起來,大聲的吼道。
陳逸想了想,直接從儲物空間中拿了一件東西,然後假裝從上山的路上走了過來,“是我,先生,對不起,我剛才上來時,發現你在這裡,所以沒有敢打擾您,對不起。”
“你是誰,你來這裡做什麼。”賀文知面上帶著憤怒的問道。
“先生,我也是一個畫家,我聽說這裡的風景不錯,想上來采采風。”陳逸有些惶恐的拿著畫板說道。
看到畫板,賀文知的眼神中稍稍有了些神采,他卻是忽然瘋狂的大笑了一聲,“哈哈,採風,哈哈,小心你採得連命都沒了。”
“先生,如果我們畫家害怕危險的話,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這麼多驚世之作出現。”陳逸卻是毫不懼怕這賀文知。
剛才鈴聲忽然響了起來,他就算往下山跑,恐怕也是比不過這賀文知的速度,他現在的速度不過是才七十多,而賀文知足足比他多了四十多點,恐怕這邊剛剛跑出幾步,賀文知便會從山上直接跳下來,然後追趕自己,自己才不過上山鍛鍊了幾個月,可是這賀文知,卻是在山林之中游歷了一二十年之久,想要在山林中跑得過賀文知,那簡直就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要是被賀文知追趕上,少不得是一陣狂咬,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想要得到花神杯,恐怕在賀文知的眼中,自己就成了他的仇人,現在也所能做的,也只是裝傻充愣了,至於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聽到陳逸的話語,賀文知的面上忽然有了一些回憶,他似乎從陳逸的身上,看到了一二十年前的他們,也是為了尋找美景,而不顧任何的危險,“哈哈,不怕危險,不怕危險,哈哈。”賀文知從山石上爬了下來,繼續大笑著,從陳逸身邊走過,卻是根本沒有任何搭理的意思。
“先生,您也是一位畫家嗎。”陳逸裝做無知的說道。
“哈哈,我不是一個畫家,我是一個瘋子,瘋子,啊……”賀文知再次大笑,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