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你了。”
話筒裡靜了片刻,之後響起的聲音清醒了幾分:“你呀!有什麼事嗎?”
她一時間哪裡還好意思說戒指的事,只得另想別的理由,倉促間找到一個最現成的:“也沒別的事,我就是想問一下你晚上想吃什麼,我再給你送過去。”
話筒裡又靜了,這回靜的時間比較久,久到她幾乎疑心他是不是半夢半醒間聽著她說話又睡熟過去了。她試探著喂了一聲,方才又有回應:“外頭的東西都吃膩了,我想吃點家常菜。要不你晚上買兩個菜來燒給我吃吧。”
白露沒想到章銘遠會提這麼一個要求,外頭的東西不想吃,想吃家常菜,要她親手下廚做這麼麻煩。一時無語。但無語片刻後,她還是隻能答應,她得上他家找她遺失的戒指呀。
“那……你想吃什麼菜?”
他反問:“你會做什麼菜。”
她趁機說:“我其實不太會做菜,恐怕不合你的胃口,要不我還是去酒店打包幾個菜吧。”
他卻固執己見:“我說了不想吃外頭的東西。這樣吧,你去買朵西蘭花清炒,買條石斑魚清蒸,然後再煮一個番茄蛋湯就行了。對了,油鹽醬醋我家沒有,你順便一起買來。”
白露平白又攬了一頓晚餐的責任在身,無可奈何之極。
來到辦公室,霍玫一見她就問中午給章銘遠送餐的情況,她一一彙報完後說晚上還要去為他準備晚餐。霍玫給她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那下午你早點下班吧。可以打車過去,公司報銷。”
第二章3
3、
白露五點鐘就離開了公司,先去超市買菜買調味品,再拎著滿滿一袋東西敲開了章銘遠的公寓門。一天之內,這是她第三次來到這套公寓。
一進廚房,她的目光就先到處梭視了一遍,粗略的梭視沒有任何發現。接下來她藉故把廚櫃、水槽等地方都一一仔細找遍。章銘遠斜倚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一場球賽正轉播到最白熱化的時候。她想他應該不會注意她在廚房的動靜。
卻不料,他的聲音突然遠遠傳來:“你好像在找東西。找什麼?”
白露起初不好意思說,但轉念一想,沒準章銘遠看到了甚至拾到了那枚戒指呢。於是她走過去囁囁嚅嚅地紅著臉說了,說得有些辭不達意,他聽了兩遍才聽懂她的意思,唇角又浮起了慣有的似有若無的笑:“我說你怎麼那麼好,突然巴巴地打電話來問我想吃什麼給我送。原來是丟了東西在我這兒要來找。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被他這麼一說,她臉上有些掛不住,想也不想地就反駁:“誰非奸即盜了,我盜你什麼了,我奸……”
話未說完,白露忙掩住口,一張臉不可抑止地紅起來,火辣辣地發燙。
章銘遠瞪著她看,唇角那絲似有若無的笑漸漸加深,越來越深。他的笑讓她的臉更是火辣辣地燙,一直燙紅到耳朵根。
又羞又窘地扭頭退回廚房,白露一時很想拿起擱在餐桌上的手袋就走。
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章銘遠慢悠悠地道:“戒指沒找到,那我的晚飯還有沒有吃啊?”
他這麼一說,她就不好意思走了。真的就此袖手而去也顯得太那個,而且被霍玫知道了又要批評她。來都來了,菜也買了,雖然戒指沒找到,但這頓飯她還是必須要做。
白露繼續在廚房裡忙活時,忽然聽到章銘遠在客廳裡說了一句話:“放心,既然你的戒指是在我這兒弄丟的,改天我賠你一個好了。”
他漫不經心的聲音,夾雜在球賽轉播的喧鬧聲中,怎麼聽怎麼像隨口一說。她壓根就沒放在心裡,只全神貫注對付手裡那條魚。
白露這頓飯做得很辛苦,章銘遠的廚房裡什麼東西都是尚未拆封的嶄新全套。鍋碗瓢盆砧板菜刀全部要從包裝盒裡拆出來,這人看來平時根本不在家裡做飯吃,偏偏今天心血來潮要吃家常菜,結果讓她累得半死。忙活了老半天才總算弄妥了兩菜一湯,清炒西蘭花是一碟淺碧深綠,番茄蛋湯是一碗緋紅粉白,清蒸石斑魚香氣撲鼻。
章銘遠循香而到,探頭一看道:“雖然味道如何還不知道,但賣相很不錯。”
邊說他邊拿起筷子嚐了一朵西蘭花,點點頭:“你的廚藝沒你說得那麼差,味道還挺好的。”
白露的手藝當然不差,從小輪流寄住在兩個叔叔家,她沒少幫著嬸嬸們做飯做家務。但考上大學離開故鄉後,她只為楊光一個人下過廚做過菜,這次,實在是不得已為之。原本是為了戒指而來這一趟,結果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