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整?這女人可真結實,那趙田地壯得跟牛一樣,虧她受得了!”
“騙你幹啥?我叔伯睡覺就輕,狗叫兩聲都醒,更何況那騷貨叫得……嘖嘖,外面的鳥聽了都得捂耳朵。”
“那你叔伯不找她說?”
“找了啊,一敲門,門開著。走進去就看見那倆人……嘖……哎呦,說不得。
我叔伯那麼大歲數,嚇得差點厥過去!
他不敢去,就讓我家堂哥去。
那騷貨看見我家堂哥,還笑呵呵地招呼他過去一起玩呢,把我堂哥嚇得幾天不敢路過她家門。”
“這麼不要臉?咱們村子咋會有這種人咧!”
“真是傷風敗俗,她男人也不打死她!”
“那趙田地哪裡捨得碰她一根指頭哦!天天端茶倒水伺候著,真是沒眼看!”
“那趙老太太不去鬧?就讓他們這麼簡單分家了?”
“哪有不鬧的?三天兩頭上門找事。都被那婆娘打罵回去了,聽說連趙大寶都捱了幾個窩心腳,嚇得死也不去了。”
“這還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雖說她不守婦道,可是這方面還真是厲害。”
“可不是嘛,我要早有這氣魄,也不至於被我家那個死老婆子磋磨了十幾年!”
……
秦淺抿著嘴唇憋著笑,這群大娘不要太會形容,這畫面感也太強了吧?
不過這梅娘實在太會玩了,估計再過不久,就要聽到趙田地狗帶的喜訊了吧?
眼看著時間來到了中午,秦淺伸了個懶腰起身。
午飯是幾個大姐輪著做。
今天的午飯是糙米粉和玉米粉煮的糊糊,裡面加上土豆塊。
菜是自家種的一些蔬菜切碎炒熟,再打上兩個雞蛋湯。
蘑菇幹切碎炒油渣。
這可比她們平日裡在田間地頭勞作的時候,吃的幹餅子配涼水強多了。
傅文琛三人也過來吃了午飯,秦淺才不想吃這些粗糙之物。
她跟周大娘交代了一下之後回了孃家。
準備問問父母,他們在城裡這幾天到底遇見了什麼事情。
剛走到家門口,就聽見爹孃在屋子裡低聲議論著什麼。
娘說:“實在不行先歇一段日子吧,那趙天鴻財大氣粗的。真連累了王老闆也是不好。”
秦父嘆了口氣:“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就這麼丟開手,老子不甘心。”
秦母語氣有點急:“那你說咋辦?那王八蛋三天兩頭來找麻煩,上午聽說閨女的繡坊開業了,又來繡坊鬧事,還好咱們提前知道訊息,讓凌楓給攔住了。”
秦淺聽到這裡,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父母跟凌楓眉來眼去的,竟然是因為那個悅心樓的老闆趙天鴻,三番兩次挑釁。
竟然還盯上了她的繡坊?
看來秦淺猜得沒錯,果然是那個狗東西。
秦父說:“我看現在王老闆也有點疲於應付了,這幾次事情下來,他的生意也沒少受到波及。只可恨他的手也太乾淨了,咱們又沒有根基。
唉,這做生意的,怎麼能這麼天真!”
秦母也說:“王老闆的確是個老好人,可是這老好人不適合做生意啊。”
秦父似乎生氣了,一腳踢在凳子上,“媽的,要是換了老子在呈州的時候,一個開飯館的敢跟老子作對?讓他九族跪下叫爺爺!”
秦淺聽得想笑,沒想到親爹還有這麼霸氣的時候?
秦母冷笑一聲:“好漢不提當年勇,你現在說從前那些事有啥用?朝廷一出手,咱們之前的那些堂口,手下,全都成了一盤散沙,一點用也沒了。”
秦父說:“你還是少說點喪氣話吧,想想接下來該咋辦最要緊。
閨女給了咱們這麼好的條件,咱們得做閨女的底氣啊。
我看那傅文琛就不是個池中之物,如今腿也好了,將來若是有了出息,咱家閨女豈不是要矮他一頭?
還有傅林淵,這小子要去書院上學了,將來萬一有了功名,能不能孝順咱閨女還不一定呢。”
秦父說的這些,是老兩口最關心的事情。
在他們心裡,兩個兒子尚且能靠著自己的努力過上好日子。
但是女兒的話,連試錯的成本都沒有,只能將自己的下半生依靠在丈夫兒子身上。
這是自古以來女性所面臨的泥沼,他們當然捨不得女兒受罪。
老兩口絮絮叨叨地說著,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