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的事情。
起先派去監視趙美真的人回來報,她挺正常的,幾乎不出門,出門也只是去城裡的戲院,看的都是薛大白的戲,偶爾也會請薛大白入府唱戲,不過次數很少,且都是有名堂的,譬如她家的誰誰誰過壽了。
宋潮起還不以為然,因為上一世的趙美真也是這樣,不過倒是可見她這一世的日子不如上一世的過得好,上一世他們還住在海東之時,她可是有事沒事都會請薛大白到宋家唱唱戲。他不愛她,可宋家不缺那個錢,她自己也有的是嫁妝,並且家裡的事情只要不涉及到宋姿,就像是冤枉三姨太的那件事情,他因著不想看她上下的來回折騰,也就隨她去了。
不曾想,又過了幾天,又有人報,說是看見趙美真和薛大白一前一後去了個不怎麼高檔的旅店。
宋潮起當時就笑了,想想自己上一世當烏龜戴綠帽,那種心情是極其滑稽的。生氣,可想想自己生什麼氣呀!為了自己不愛的那種女人生氣,他有病吧!
這檔子事,他真的懶得去捅出來,他倒不是覺得對不起趙美真,只是覺得單單捅出來都覺得噁心丟人。
可傷感著惹不起趙美真自己得瑟,居然叫宋潮起發現了她去平心寺找悟心,幸好悟心並不在。
一怒之下,宋潮起便在趙美真和那薛大白又一次在小旅店約會的時候,叫人偷偷地通知了她丈夫。也姓趙,叫趙啟,據說祖上是販賣私鹽的槽幫,累積了不少的錢財,接下來的幾輩人也沒見做什麼正經的生意,可趙家人出來個頂個的財大氣粗光鮮明亮,也算是海東的傳奇。
別看趙啟外表很粗獷,但有一個細緻的心。據說,捉姦的場面很隱蔽,趙啟是一聲不響就站在了正在床上翻滾的趙美真和薛大白的面前,嚇得趙美真一聲驚呼,又直接嚇委了薛大白。趙啟生怕屋裡頭的聲響引來了別人,丟了趙家的臉面,自個兒一把捂住了趙美真的嘴,又叫人捂住了薛大白的嘴,好一頓痛打。然後二話不說,弄了個麻袋,將趙美真裝在了裡頭,還是怕人看出了端倪,又使人找了個大木箱,將趙美真扔了進去,還特意叫人拿釘子釘死了出口,這才抬回了趙家去。
這又帶著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薛大白逛窯子去了,去的當然就是那種兩個銅板就能來一次的小窯子,財大氣粗的趙啟包下了窯子裡頭所有的姑娘,排著隊的等著薛大白搞。
可憐薛大白一個唱小生的文弱戲子,怎麼可能當著趙啟的面幹這種事情。
不幹行啊,打。
那就幹吧。
幹不動了,還打。
那就加把勁接著幹吧。
勃不起來了,又打。
實在是勃不起來啊!怎麼辦?
趙啟又想了個歪招,讓姑娘們給薛大白吸吸,誰吸出來了賞銀元兩個。
窯子裡都傳出來了男人的慘叫聲。那真叫一個慘啊,可憐薛大白至此一見姑娘的大白腚,雙腿打顫。
當然,這還沒了。
據說,最後趙啟害怕那些女人整出人命,又不想就此罷休,就給了薛大白一條活路:“你壓人,還是人壓你,自己選一個。”
不選就是死啊!快說不出話的薛大白,果斷翻了個身子,屁股朝天。趙啟家裡姨太太一大堆,自然沒有那個愛好,但有人有啊,短短半天的時間,薛大白便從壓人的角色成功轉換成了被壓的,不愧是城裡的名角,什麼戲都能唱啊。
當然這些只是據說。
不過,宋潮起倒是覺得趙啟真心霸氣,雖無意結交,但有意打聽,他將趙美真到底怎麼樣了。
打聽來打聽去只是知道人沒死,被限了足,關進了趙家類似於祠堂的地方,其他的就不知曉了。
宋潮起一想限足好,至少她不會再出來沒事找事了。
海東的事情,至此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宋潮起想想再過幾年就要蔓延遍地的戰火,想著與其在戰火裡毀掉,不如干脆把宋宅賣掉算了。
宋品慧和宋品情不願意,哭著道宋宅就是她們的孃家,沒了宋宅,她們豈不是就沒了孃家。
宋潮起一想也對,為了兩個妹妹,那點子破錢算什麼。
再想,不對,他要做的應該是勸勸兩個妹妹和兩個妹夫同他們一起遠走澳門。
他知道自己是自私狹隘的,像那種以一己之力拯救整個民族的事情,是悟心才會做的。他知道的只是,個人的命運並不能反轉整個世界的大格局。他能做的,只能是保護好他最在乎的人們。
這個說法,和田滿商量了,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