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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因著是利益交換,聽來合情合理,故而那女子心下略微放了心,覺得柳意之不像是在哄她。年輕的世家貴女再有手段,想要殺外邊兒的人卻還是會力有不逮的。

“殺誰?”

“李太師之女,睿熹皇貴妃。到時她會坐在官家身邊。”

後院中,地上的兩人被帶著走,幾乎是他們前腳剛走,公儀簡、孟長錦就帶著人趕來。柳意之指了一個方向道:“他們往那邊走的,外頭我早先遣了一個人候著,他會跟著。”

意思就是,讓孟長錦快些遣人去支援,摸清楚她們的據點。孟長錦幾乎是在柳意之說了方向後立馬就劃了個手勢讓人跟上去。而後柳意之淡然地起身,還拍了拍裙子上的塵土,對著孟長錦微微笑道:“後頭的事,便要勞煩表哥了。”

殺睿熹皇貴妃,是皇帝想要的,刺客也是他想要的。孟長錦之前和柳意之說話時就告訴了柳意之,皇帝其實就想鬧個大的,搏些名聲不說,還能昭告天下他有多英明神武,順便在給刺客安上他想要安上的帽子,到時候他說他們是哪裡派來的刺客,他們就是。

而柳意之伸出了手和孟長錦、公儀簡道:“適才那些人,不像是南國人。”

她攤開手掌,掌心躺著一顆用黑色纓絡穿起來的狼牙。是她適才刺穿男子手腕時弄下來的。

孟長錦神色一凝,拿著狼牙出去了。而柳意之幾乎是神經一鬆,人便軟了下來,她的臉上不再是漠然也沒有狠厲,只有深深的依賴:“先生,適才我只當要交待在此處了。”

公儀簡臉上不再有那溫潤如玉的氣息,他板著臉冷冷道:“既曉得兇險,何必要答應助他。”

他曉得柳意之為何要幫助孟長錦。孟長錦現下正出於四面楚歌的境地,當初參與推倒劉家的那些人恨不得孟長錦死,皇帝也不見得當真就待見他。而孟長錦為人重情重義,現下助了他,他會記得這個人情,於往後卻是大有益處的。

是故公儀簡說的是“何必”而不是“為何”。公儀簡曉得為什麼,卻不贊同柳意之用自身安危來換。

柳意之看著公儀簡,心下想著的卻是,還好適才她動手的時候他們都不在,沒有人看到她那般醜陋的一面。在他們面前的她,是淡然沉靜嫻雅的。在先生面前,是往常他們相處時候的樣子。

眼下柳意之拉住了公儀簡的袖子,睜眼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先生,你生氣了麼。往後我要是沒問過先生,便不輕易許諾別人做這般的事情,成不?”

公儀簡繃著的臉緩和了些,卻還是不高興。柳意之默默地低了頭,先生生氣了,怎麼辦?

拍馬屁?

“先生總是這般俊朗,人們一說人長得好,便要說貌賽潘安顏如宋玉。那是他們不曾見過先生,若是見過了先生,潘安宋玉之流又算得什麼?古人說的那什麼‘郎豔獨絕,世無其二’,也不足以形容先生的風采。先生總是這麼好,子持何其有幸能常常見到先生。下回再有人惹我生氣,我就告訴他們我和先生住在一起,氣死他們。”

柳意之清靈的聲音說著這般的話兒,眼睛都不帶眨的,臉都不帶紅的。她只是跟著她家先生往外頭走去。

公儀簡嘆了口氣,卻還是黑著臉道:“到哪裡學的這些不三不四的話,往後出去了也不必說是我學生,師門的顏面都被你丟盡了。”

話是這麼說,柳意之卻曉得公儀簡怒氣消了些。是以,柳意之一喜,便抱著公儀簡的手臂晃了晃:“先生,子持腳軟了。”

公儀簡臉又灰了一灰,單手將柳意之抱起。柳意之環住了公儀簡的脖子,心下一喜,已順利平復先生怒氣,接下來就該雙雙把家還。

然而,公儀簡淡淡的聲音傳來時卻讓柳意之的心抖了一抖:“回去將《資治通鑑》默一遍,不得看書,倒著寫。”

意思就是,從最後一個字往前,默寫到第一個字。倒揹著來……

走出後院後,柳意之心下緩了一緩,公儀簡便將柳意之放了下來。等回到綠卿小苑後,沐浴換衣什麼的自不必說,等諸事畢後,柳意之方問公儀簡道:“先生,官家讓表哥給他辦這事,您怎麼看?”

公儀簡盤坐在竹下的青石上,風帶起了他的髮絲,清俊的面容甚是好看。他在此處賞景,旁邊兒的黑木小几上放著柳意之給他烹的茶。

寧靜而致遠。眼下這幾個字用來形容先生卻是不錯的。看著腰背挺得筆直卻又顯得愜意隨性的先生,柳意之心下這般想著。

公儀簡聞言只淡淡地看了柳意之一眼,不說話。柳意之便將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