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色的軟榻上側躺著一個女子,女子杏眼微睜,“讓小藝子進來。”
素馨應了聲是,一會兒小藝子低頭快步走了進來,行禮道:“娘娘,有一批人去了又春宮,錦華宮那沒有動靜。豔貴人一早就呆在宮中,沒有出來。”
齊悅點了點頭,擺手讓小藝子退下。便開始細細思索了起來。
一輛寶藍色的華蓋馬車在安平侯府前下,男子身著玄色勁裝,腳步飛快入了府。直直穿過迴廊,入了荔園閣。
念青這才從佳年苑請了安回來就看到尉遲這番,擺手讓芙兒幾人退下,便開始問了起來,“皇宮之中可有訊息?”
尉遲燁的劍眉深深凝了起來,“皇上廢了皇后為石妃。”
念青聞言,眼眸轉動了起來,丹鳳眼微微一挑,“二皇子當真不可小覷,至少他在皇上心裡的地位一點都不弱。”
尉遲點頭,擁著念青坐了下來。
門外傳來敲門聲,尉遲這才剛剛抱了懷中的柔軟,怎麼捨得放開,語氣便開始冷了起來,“什麼事?”
蕙蘭和紫衣一左一右站著,兩人一人捧著一個盤子。
兩人一聽侯爺的聲音都沉默了會兒,紫衣大著膽子回道:“爺,您一早上都沒進一口水了,奴婢選了上好的毛尖,還望爺能喝一口。”
尉遲低頭,吻了念青一口,瞬間滿口留香,“不急。”
蕙蘭和紫衣聞言,只好點頭退了下去。
念青似笑非笑看著屋外,抬手將一杯茶送入尉遲的口中。
午後,炙熱的太陽慢慢褪去那燒的通紅的外衣,露出緋紅的一角。皇宮的高牆下一個身影拄著柺杖走在被掃得發白的路上,幾個迴廊便到了那又春宮前。
宮女梅娟早早就立在門前,見到宰相夫人立即行禮道:“夫人快請進,娘娘在廳前等著。”
宰相夫人頷首,走了進去。
一旁忙完的彩霞正抬頭挺腰,透過花叢正見宰相夫人行色匆匆,正廳的門隨著她後腳跟一入砰地一聲關了上門。
梅娟回頭,挑眉看了彩霞一眼,便守在了門前,不讓任何人靠近一步。
梅娟是宰相夫人贈與玉嬪的丫鬟,一些事也只有梅娟知道,此番到底意欲何為?
屋內。
透涼的冰塊給這又春宮帶來了點點春意,玉妮笑看宰相夫人,親自請了坐下。
宰相夫人昨日收到訊息就入宮來了,這會兒一口氣喘夠了才開口問道:“可是有什麼事?”
玉妮抿唇,宰相府與將軍府歷來關係密切,今日皇后被貶,他們到底有何想法?是再次扶植皇后還是?
“夫人,今日一早,各宮女子分為兩派送禮,一派是到了永福宮,一派就是到了我又春宮。”
宰相夫人眼角的細紋聚在一起,她深深看了眼玉妮,玉妮當真扶地起?皇后至少有兩個兒子!她暗暗搖頭,“入永福宮之人可多?”
玉妮咬牙,點了點頭。見宰相夫人臉色一變立即說道:“端木齊悅恃寵而驕,又是懷孕之時,卻是霸佔著皇上,已經引得後宮怨念,若夫人能讓宰相在朝堂前參她一本,後宮平了,我這離懷孕的日子也不遠了。”
怕是朝廷上也不少人知皇上專寵端木齊悅,這事只要宰相挑了個頭,便是一呼百應的。
宰相夫人點了點頭,玉妮也好,石妃也好,只要不是端木齊悅當上皇后,那麼一切便是好的。“這事,我會回去和宰相說的,只是你也要爭氣,皇上來了,就要想著方法儘量懷上,若是懷不上,你這嬪還是嬪,什麼時候能升?”
玉妮被說得面紅耳赤,只好應著是,想著這幾日要去太醫院問問方子。兩人又聊了幾句,才道了別。
景仁宮中傳來太醫院花太醫的聲音,“二皇子要小心了別沾水,等著這傷好些了就行了。”
床頭,一女子身著素白輕紗,關切問道:“皇兒可還有哪兒傷了?”
花太醫回道:“回石妃娘娘,無礙,多加休息便可痊癒。”
石妃點頭,垂淚道:“孩子,都是為了我。”
二皇子搖頭,卻是咳嗽了聲,轉而看向屏風後出現的威嚴男人,立即起身,“兒臣給父皇請安。”
皇上眯起了眼,看向床頭那嚶嚶哭泣之人,臉色嚴肅。
石妃娘娘立即用帕子擦了眼淚,回頭對著皇上跪了下來,“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
二皇子心疼地攏起眉頭,從小到大,他從未見母后向父皇跪下。
他抬頭,對上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