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夫人恨恨道:“我女兒哪裡是病了,這分明是王府用私刑,打得我女兒如此……”
“是病了。”出乎意料的,這聲音是荀佩所出。
荀佩眼裡有種不同於她這個年紀的死寂,波瀾不驚,“姐姐的確是病了,母親若是不想接回家,那便在王府裡養病,我一定好好照顧姐姐,不讓母親煩心。”
荀夫人嘴唇也與荀蓉一樣泛白,只不過是氣的,“你……你還是不是我女兒!躺在床上的是你的親姐姐!”
“親姐姐,自然是親姐姐。”荀佩好笑道,“不是親姐姐,哪能費盡心思的將心機全數用在我身上呢?”
荀蓉眼見的呼吸越來越短促,像是掙扎著要說什麼,可惜喉嚨裡一點聲音發不出。
朱承瑾道:“這是王妃娘娘的家事,想必不需我們姐妹再插手了。”
荀佩在二人轉身離去的時候叫住,道:“等等。”
朱承清眉間一跳,差點以為荀佩要為荀蓉求情。
荀佩艱難道:“婉和縣君,我想知道,王爺是……是怎麼說的……”
“父王說,”朱承清一想到當時瑞王一臉驚訝表情就想笑,那時候荀蓉淚眼婆娑說著自己如何如何仰慕瑞王,又是如何迫於王妃和郡主的威勢而將感情深埋心底,瑞王呢?
瑞王表情,用朱承瑾的形容就是,像是被非禮的良家婦女。
那一臉的驚慌失措,看到朱承瑾和朱承清之後的如獲新生,在瑞王臉上表演出來,當事人荀蓉那心碎神情更是讓人想笑。
朱承清忍住在這種場景下笑場的衝動,道,“父王說,請王妃娘娘好好約束家人。”
實在是瑞王風流名聲太深入人心,況且葷素不忌,送上門的哪有不吃的道理?
但是荀蓉也不想想,瑞王是糊塗,但是並非沒腦子,自己新娶了個王妃,然後這還沒到一個月,就把王妃姐姐給睡了。還是個在守孝的王妃親姐姐,這傳出去,他老孃能親自殺來瑞王府把瑞王皮給扒了。
再者說,幾個閨女都要出嫁了,瑞王在幾個未來女婿面前,好歹樹立起來的形象,不能付諸一睡。
荀蓉算了荀佩心思,算了景豫郡主大概的想法,算了親孃會幫著自己,算了瑞王的一切喜好。唯一漏的,就是瑞王不願意。
也就因為這個,她輸的一敗塗地!
朱承瑾微微一笑,“父王說的對,王妃娘娘,可得好好約束家人。這病啊,就別外傳了,否則損的,怕是荀家臉面更多。”
荀夫人這時候才真的意識到,景豫郡主,並非外界傳言那麼和氣。
這邊荀王妃出事,最開心的莫過於丁庶妃等人。
只是丁庶妃也不知道,自己兒子最近見不到人,到底去了哪兒,唯一幸運的就是——今天瑞王來了她的院子。
瑞王看見荀蓉那一身衣服,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丁庶妃。
荀蓉眉眼也是十足好看,但是不如丁氏年輕時的動人心魄,所以他被兩個女兒解救出來後,就不由自主邁進了丁氏的院子。
二人坐在一起,丁庶妃作出淚眼朦朧的模樣,還是極惹人憐惜。
而此刻被瑞王和丁庶妃提到的倆人親兒子朱承冠,正在臨江樓,宴請聞小公子。
“前幾天是我太過魯莽,驚擾了公子。”朱承冠也有意思,他並不口稱駙馬爺,而是聞公子或是聞探花。
這倒是讓聞衍之減去了幾分不適,何況朱承冠自報家門,是瑞親王府的大公子,更是景豫郡主的兄長。原本章俊彥牽線,聞小公子並不願意赴宴,但是朱承冠親自來聞府,再加上朱承冠與四皇子關係一向親近,端雲公主也樂見自己夫君與他們交好。
就像四皇子說的,日後他做了皇帝,妹夫即使是駙馬,也不是不能入朝堂。
但是聞衍之的想法,卻與昭華公主不謀而合。
他苦讀十多年的書,一朝被四皇子與端雲公主為了一己私利,將男兒入朝報國的夢想扼死在襁褓裡,還要藉助他與聞家之力,匡扶他登位。
昭華公主提出的話中含義便是,端雲公主、四皇子一系與太子如今局面,太子登基後,若是廢了端雲公主的公主尊位,那聞衍之自然就不是駙馬。
也正是因為朱承冠跟四皇子的關係,聞衍之今日才坐在臨江樓這裡。
“大公子太客氣了,”聞衍之舉手投足,都自帶獨有風流。“說起來,我倒是不知道,大公子與公主熟識。”
“端雲啊,跟在四皇子身邊的時候頗多,我以前與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