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盛,比起恪昭媛這些老人,她年輕嬌美,比起剛入宮的新人,她與皇帝又有一份情誼,還有獨有風情。
最近宮裡的風向變得奇快,一時捧著齊親王生母恪昭媛,一時又捧著復寵的蘇美人。
蘇美人對於恪昭媛,可以說是恨到了骨子裡,對於攀附恪昭媛的悅寶林,也是時刻找茬兒。
“悅寶林,怎麼見著我就要躲呀,”蘇美人安安穩穩坐在石凳上,聲音慵懶,“大老遠的就跟你打招呼,你不請安也就罷了,還裝作沒看見我,這可就不該了。”
“嬪妾給蘇美人請安……”悅寶林沒想到蘇美人這麼不饒人,明明她都要走了,非要將她喊回來。可是沒辦法,她身份、地位、家族、寵愛,樣樣都不如蘇美人,被人逮著把柄,可不是得好好被整治?
昭華眉頭一挑,將朱承瑾拉到樹叢後面,輕聲道:“躲起來看看,她們想做什麼。”
她二人出來,只不過一人帶了一個丫鬟,四個人擠在樹叢後面,又有假山遮掩,倒是看不出什麼。
蘇美人穿著毛絨滾邊的精緻宮裝,皇帝所賜,嶄新的深色衣袍配上漆黑軟毛鑲嵌在袖口領口,將她那份少女嬌嫩抹煞,取而代之的是身段眉眼都勾魂攝魄的風情。比之全盛時期的恪昭媛,也不失色。悅寶林長相雖說不錯,但是有蘇美人珠玉在前,她也黯然失色。
“悅寶林,說起來,我有幸見過晉南侯世子妃,那是你的親堂姐吧?”蘇美人說起李嫻,悅寶林李素素不解其意,但是仍然點頭道:“正是嬪妾的堂姐。”
“李尚書一家忠臣,晉南侯一府良將,晉南侯世子妃更是京中有名的賢才女子,就連我沒讀過幾本聖賢書,都知道不去抱別人大腿,看別人臉色賞下來的飯,吃在心裡頭也不舒坦。”蘇美人手裡把玩著一串珠子,那正是悅寶林聽恪昭媛提起過的,皇帝常拿著的一串念珠。
悅寶林從皇后那兒沒得什麼好處,又轉投了恪昭媛和端雲公主一系,每天諂媚巴結,仗著恪昭媛的勢,對蘇美人頗多怠慢。
蘇美人哪是能咽得下去這口氣的人?
“嬪妾聽不懂姐姐的意思,”李素素眼中含淚,宮裡的日子真的不好過,錦衣玉食有了,又想要皇帝寵愛,還想要個自己的孩子,更想要份位,要廕庇家人,“嬪妾從未刻意攀附過什麼人,又有哪裡得罪了蘇姐姐呢?”
說到這兒,李素素心裡一顫,像是知道是為了什麼。
“前些日子,皇上去過你那兒幾次,聽說你瞧上了我的那支海清碧玉鐲,不知是真是假?”蘇美人如今所用,皆是皇帝新賜的,有讓恪昭媛都吃醋的念珠,也有讓李素素眼紅的鐲子。那日皇帝一連去了李素素那兒幾天,李素素膽氣壯了,便半是撒嬌半是痴纏的說喜歡那鐲子,可是被皇帝送給了蘇美人,自己不好討要。
本是床榻私語,纏著皇帝要個玩物,只不過這訊息不知道為什麼,卻是被蘇美人知道了。
“嬪妾怎麼敢跟您爭什麼東西,嬪妾自知身份低微,只是與皇上的一句笑語……”
蘇美人譏諷一笑,“笑語,笑語卻要將手伸到別人的私庫裡去,這是什麼道理!不過妹妹也不必太過害怕,不知道的還不以為我要吃了你呢。海清碧玉鐲在這兒,你拿去就是。”她身後婢女奉來一個檀木盒子,要遞給李素素。
悅寶林渾身都戰慄起來,哪還敢拿什麼碧玉鐲,“姐姐饒了妹妹吧,妹妹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過是個鐲子,蘇美人何必如此呢,都是姐妹,都為了侍奉皇上不是?”能出面為悅寶林說話的,除了遠處嫋嫋婷婷走來的恪昭媛,也沒別人了。
“喲,賀姐姐來了。”蘇美人這才起身,行了個禮,“給恪昭媛行禮見安,姐姐怎麼來這兒了,”眼睛往悅寶林身上一瞅,“還是說,您訊息夠快啊。”
“只是偶然逛到這兒,碰巧遇上而已。”恪昭媛這個舊愛與蘇美人這個新寵碰上,周圍伺候的人已經是大氣不敢出了,佛爺打架,傷的可是凡人。恪昭媛笑道,“悅寶林,蘇美人賞你鐲子,你收下就是,也省的浪費了蘇美人的一片好心。”
她一個眼色,身邊婢女就去捧起了盒子,恪昭媛拉過悅寶林的手,“好了,我代悅寶林謝過蘇美人。”
“今兒,這御花園裡可真熱鬧。”昭華與景豫剛要走出去,便看到又來了兩人,正是顧德妃、陳昭儀,開口的正是陳昭儀。
恪昭媛笑容僵了僵,這才記起要給這二人行禮,“嬪妾見過顧姐姐、陳妹妹。”
“貴妃娘娘……嗨看我這嘴,說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