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北侯夫人一句“好”算是讓許多人的心落了下來。
按下花會這邊和和樂樂不談,只說安國公夫人丁佩回到家,想去世子院子裡看顧如雲搞什麼鬼,卻被奴才先請去了廳裡。
能請動她的,無非老國公。
丁佩隱隱覺著有些不對勁兒,怎麼顧如雲暈這一場這麼大的陣仗。
一進廳,丁佩更小心了,安國公面無表情,劈頭問她一句:“是你讓兒媳抄經?”
丁佩心道,苦肉計罷了,“國公爺,這不是快到姐姐的祭日了嗎,我心想著讓如雲抄些,到時候一併燒了,也算兒媳婦的孝心。這孩子真是,平日裡身子就不好,我以往送那些丫頭不就是為了讓她少勞苦些,可惜……”
安國公拂落手邊茶盞,任由上好的瓷器碎了一地,“混賬東西!你還敢說!若是我安國公府子嗣有半點差池,你討不了半分好!”
丁佩哪裡知道怎麼回事,卻聽得管事回話:“國公爺,大夫回了話,世子夫人只是勞累憂慮過度,胎像還是穩健的。”
懂了!丁佩全都懂了!她這是送了個套給顧如雲,把自己給套上呢!一瞬間心念電轉,道:“兒媳有孕了?這,這真是天大的好事,”轉向安國公,“國公爺,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只盼著您彆氣壞身子。”
安國公看她一派柔順姿態,疑道:“你果真不知兒媳有孕?”
丁佩道:“您也知道,世子爺的院子裡,向來是如雲做主,平日裡我只挑著好的給她們送去,其他訊息一概不知,這,這次真的是好心辦了壞事了。”
她小看了顧如雲,顧如雲何嘗不是輕視了她,當真以為她丁佩笨的連話都不會說任由別人陷害?顧如雲還是不夠狠,若是此次她孩子保不住,藉此陷害,倒真能讓安國公狠狠發落一頓丁佩,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安國公再疼世子,不能不管她生的林念笙和林思源。
安國公神情似有軟化,道:“行了,你先去看看兒媳。”
丁佩剛要走,那邊丁側妃送的大禮到了,管事的剛出去又回來:“夫人,瑞王府的人送了兩個丫鬟來,說是您有安排,您看?”
安國公本就疑心未消,此刻攔下丁佩的話,淡淡道:“問問,瑞王府說夫人早有安排,有的是什麼安排。瑞王府的丫鬟,等閒我可用不起。”
瑞王府的下人自然一問三不知,安國公把兩個如花似玉,骨頭裡都透著媚意的丫鬟叫了進來,問丁佩:“好端端的,這兩個丫鬟哪來的,你怎麼安排,說吧。”
丁佩心道,侄女說的沒錯,這兩個丫鬟,保管男人一碰就沉迷溫柔鄉,丁側妃緣何得寵那麼多年,自然知道獲得男人歡心的地方。倆丫鬟一顰一笑,舉手投足,沒有一絲風塵,卻最容易引誘男人憐惜佔有慾。
聯想到丁佩往日裡愛給世子房裡塞人,再加上這兩個丫頭的模樣,安國公心是越來越沉,看著沉默的丁佩,又重複了一次:“說。”
丁佩手心沁出一片薄薄冷汗,沒死在顧如雲身上,別栽在了自家侄女手裡,“這……這兩個……”
“這兩個是母親為我要來的。”這聲音簡直是天外來的福音,隨福音而來的,正是林大小姐林念笙。她見過禮才繼續回話,小小臉上跟丁佩有五分相似,雙眉間一顆美人痣更添幾分顏色,身上沒穿著平日愛的紅色,反而嶄新素淨,“父親知道,母親一向不愛消遣,咱們府裡就沒個唱曲兒的。可是過些日子奶奶不是要回來了,”說的是安國公的生母,府里老太太,在鄉下莊子裡休養了一段時間,“老人家平素愛熱鬧,女兒就想著,外面人來府裡也不相宜,就和母親提了此事。”
丁佩簡直對女兒佩服的五體投地:“是,是,這兩個原是今天我和我那侄女說起來,她就說她身邊正好有兩個嗓子好的。我想著先放在笙兒身邊調教幾天,等老太太回來再送去陪著老太太。”神啊,閨女真神,一句話的詞沒套過,就敢睜著眼睛往外說瞎話啊。
林念笙一點也不見慌亂,小小年紀十分的沉穩,唇角永遠含著一絲笑,彷彿智珠在握。
那兩個丫頭原聽丁側妃說了是送來當姨娘的,怎麼甘心去送給老太太?但是也知道此時不能多話,富貴榮華事小,惹怒安國公夫人,難道丁側妃會護著她們?明智的不說話。
這番話總能去了安國公一點疑,看著心愛的女兒,道:“難為你還有這份孝心,你嫂子有喜了,剛才你母親正準備去看,你也跟著去吧。讓她就別抄經了,身子要緊。”
林念笙垂首:“遵父親的命,原本我就想著,嫂子身子不好,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