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比瑞王更深沉一些,“章愛卿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太后道:“什麼糊塗,章青雲出身寒門,家裡祖祖輩輩都沒出過一個能人。到他這輩兒祖墳冒青煙出了這麼一個探花郎,得了先帝爺的喜愛,白氏才費盡心思要將侄女嫁給他,不惜與錦溪公主翻臉。錦溪公主是什麼樣的人,她的女兒許配什麼國公府侯府許不得,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一道聖旨,就是錦溪公主也得遵旨嫁閨女。”撂下茶盞,接著罵,“他娶了白瀲灩後,皇帝更加器重他,他居然任由妾氏欺壓嫡妻,哪裡還有半分規矩可言!”
瑞王總結:“母后息怒,還是怪白氏!雖說是白家的人,可是也有咱們朱家的血脈,竟然由她隨意指婚。”
白氏和先帝的鍋是跑不掉的。
皇帝也趕緊附和:“母后您說得對,別為了這事兒氣壞身子。朕下旨申斥章愛卿一頓,令他將妹妹接回府如何?”
瑞王趕緊接話:“哥,皇兄,好皇兄,您侄女可是特意說了,她要讓章相風風光光把咱們妹妹和侄兒接回府,您不妨先看看您侄女準備怎麼做。”
太后也道:“申斥只是一時的,景豫說了準備怎麼做嗎?”
瑞王道:“沒說,就說讓咱們先別把這事兒透露出去,隨她去吧,出了岔子也有皇兄頂著呢,反正是皇兄侄女。”
皇帝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太后,期待太后譴責不靠譜的瑞王。
太后點了點頭,迎上大兒子的目光,“是,皇帝,你可要好好照顧你侄女。”
皇帝:難不成那不是瑞王的女兒,您的孫女嗎?!白瀲灩身子到底是虛弱了多年,補來補去氣色也不見太好,震兒則不然,他本就生的可愛,麥色肌膚看些更為健康,經過多日王府生活,胖了一些,臉頰上有了點肉。
朱承瑾不由自主就拿他跟自己親弟弟朱承儒比較,朱承儒比震兒大了兩三歲,他更白一點,也不如震兒健壯,最主要的是那個性格,耿直的過頭,頗有些不近人情的味道。震兒則是熱情開朗,多年窮苦也不能磨滅他的本性,他很快就跟朱承瑾院子裡這些婢女混熟了。
這兩個小孩兒要是湊到一起,肯定好玩兒。
郡主和王爺把接白瀲灩回府的事兒瞞住了,可是郡主院子裡一下多了這麼些大活人,可是瞞不過丁側妃眼睛的。
這天一大早,崔然沒來,王府女人的晨會上,丁側妃就把這事兒說出來了。
“我聽說,郡主帶了一個女人和小孩兒回府。”
程庶妃心說,郡主就是帶十個女人回府,您也管不著啊。沒說話。
梁庶妃道:“是嗎?妾身不知道。”
程庶妃這才接話:“妾身也不知道,郡主院子裡的事兒,咱們這些人哪有過問權利呢?”
不著痕跡間扣了個窺視郡主院子的帽子給丁側妃。
丁側妃噎個半死,不敢再提,琢磨著等今晚王爺來她房裡再好好上眼藥。
一眾女人這才看起了賬本,氛圍冷凝。瑞王打宮中回來,沒來得及去丁側妃那兒,先去了朱承瑾院子,有些難為情:“瑾兒,那個,你姑母好點了嗎?”先找個開場白。
朱承瑾看一眼旁邊坐著的白瀲灩,白瀲灩看看瑞王。
瑞王:“妹妹你在呢啊,好點了嗎?”
白瀲灩:“……”多年不見,瑞王還是那麼傻,“多謝瑞王與郡主救了我與震兒,郡主照顧的體貼細心,我身子已經大安了。”
瑞王道:“那就好,那就好。”溜溜達達在朱承瑾院子裡逗兩下哈巴狗,撓撓波斯貓,再把蘭花牡丹弄折幾朵。
朱承瑾終於看不下去了:“父王,您有事兒直說。”可別再糟蹋我這院子裡東西了。
瑞王還挺不好意思:“今日進宮,你皇祖母賜給我一個庶妃,我這,唉,本王也是不想要的。”
朱承瑾心道,我比你知道的早上幾年,大度道:“父王,皇祖母想必是擔心您,特意再派多些人來伺候您,這位新來的庶妃娘娘在哪兒呢?”
“在門口呢。”瑞王擔心閨女不樂意,沒敢讓黛瓊直接進門,先侯著。
“先去給我母妃上柱香,再讓後院這些人見見吧,不必來我面前立規矩。”朱承瑾知道瑞王定然是樂意的,黛瓊面容如清荷純淨,有溫柔小意,行止有度。
瑞王長舒一口氣,走了。
正好後院女人們晨會還沒散,黛瓊給沈王妃行了禮就直接被領去了花廳。
領她來的是沈福全,沈大總管笑著給諸人行禮,介紹黛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