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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卒連重傷的都少,王府的卻是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先前一批糧食,由楚清和派去的人剛剛運走,這裡還剩大半,糧倉自此歸於舒友管轄之下,訊息傳回京城之前,江南的米價已然翻了十倍不止!

百姓無錢買糧,商行屈於舒友威勢,其中也不乏早就想漲價如今不過是順勢而為的,江南米麵炭價格亂作一團,非要歸納便是一個字——“貴”!

不僅米麵炭火瘋漲,連帶著油鹽醬醋也增漲價格,肉菜更是不用提了。

百姓填不飽肚子,官府有糧不發,商行坐地起價。一支“義軍”便應運而生了,統領的是兩個年輕人,青水縣城官府不發糧食,家裡老的小的餓死的餓死,凍死的凍死,自己念過幾天書,一起習武的也有幾個兄弟,索性拉幫結夥湊了一支三五十人的隊伍。

衙門裡還沒十個兵丁呢,這群人自扯大旗,先是衝進了青水縣衙搶了糧,佔地為王,米糧充足甚至富裕,他們索性開糧倉施粥接濟周圍縣的百姓。三天之間,義軍隊伍由幾十人變成了幾百人,五天就到了一千人,青水縣衙就是據點,勢力已經佔據了周邊。雪天信件送的緩慢,這訊息到江南巡撫那兒的時候,義軍已然頗有規模,上萬人的編制。而且每日都還有百姓前往加入,這事情起因,便是江南巡撫的兒子舒友所致。

舒大人只顧拿銀子,對兒子所做之事睜一眼閉一眼,沒想到舒友等人太貪!百姓們負擔不起,激起民憤,越壓越狠,狠到了極致,可不就反了嗎!

舒友匆匆回家,道:“爹找我何事?”

“何事?你惹了大亂子了你知道嗎!”舒大人從未這麼焦躁過,“青水縣有人反了,組了義軍,要搶糧過冬!”

“這不是小事兒嗎,爹給我一支人馬,我平了他們去,義軍,多少人吶?”舒友還以為什麼事兒呢,釋懷一笑。

“幾萬人,你平的了嗎?”舒大人憤憤,“那幾百個人,是人家看在我面子上借給你的,你真以為你爹我是什麼大將,手底下有十萬兵馬?別說我沒有,就是有,也不能給你肆意調動!此事我正要上奏皇上,聯合江南的同仁,一定要讓你脫罪,怪在別人身上。你給我記住,那群刁民是自己反的,江南的糧價高是黑心商的過錯,賬本你給我做的漂亮點,不然不只是你,就連你爹我頭上這帽子也難保!”

“幾萬?”舒友再怎麼貪,也知道這事兒難平,他腦子轉的快,沒想多久就道:“爹,我有個主意。”

“有話快說,”舒大人不是什麼粗俗人,但是也被氣得夠嗆,“有屁快放!”

“朱承冠還在呢,”用的時候是好兄弟,如今有難了,好兄弟便成了擋箭牌,“他怎麼說,也是王爺兒子,皇帝親侄子。再說了,這本來就是他的錯,殺府兵他也沒說不行,就當全是他的錯好了。”

舒友這麼一說,他爹也斟酌道:“可是朱承冠定然也是不願意擔這個罪啊。”

“爹,這是江南啊,什麼事兒咱們爺倆做不了主。就算是龍子鳳孫,到這兒也得乖乖的。證據,也不是咱們爺倆說有就有的嗎?這種大事兒,當然是朱承冠越不願意,越顯得真啊。跟京裡說的訊息……”舒友兩指捏在一起摩挲,“就說朱承冠囤糧,結果被景豫郡主從中截胡,心裡越想越氣新仇舊恨,向我們借了三百兵丁,說是開粥棚,誰知道卻洗劫了自家的糧倉,左右來去,也是瑞王府自己的事兒。”

“那朱承冠?”

“先壓起來吧,爹,實在不行,就拿他抵民憤好了。”

父子倆商議著決斷下朱承冠的命運,而朱承冠看著將自己院子包圍嚴嚴實實的兵丁,心中有些發虛,無論他叫喊還是打罵,這些人全都目不斜視裝作沒聽見,朱承冠還不知道義軍之事,也知道糟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兒,說不定舒家父子要將自己……

江南義軍叛亂,最起碼舒家和江南大大小小官員參的都是朱承冠,偶然有聲音不大一樣的摺子,也無法被送到皇上眼前,在江南就被舒大人扣下去了。事情說清楚後,害的朱承瑾也被參了幾本。

說是景豫郡主行事太過魯莽,將米糧運來京中而不顧江南百姓,只為邀功,這才導致民變。

“趙大人的意思,本郡主乃是罪魁禍首?”朱承瑾冷冷一笑,她原本淡然氣質典雅,但是年歲漸長遇事多了,五官也長開,美的迫人不敢直視。“朱承冠殺的是我王府府兵,是我讓他殺的還是我讓他們高價賣糧?”

趙大人便是安國公門生,被安國公一路提拔上來,如今朱承瑾把他靠山砸了,他自然看朱承瑾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