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聲音與滴水的聲音混合著,身軀一顫,流下了淚;李三涕淚沾滿了花白的鬍鬚,面前的棋局被他給弄散了;文生竟然趴到了棋桌上,哽咽起來,棋局毀了;坐在床上運氣養神的卓老闆,她的氣息走上了從未走過的道路,衝開那被異物阻礙的經絡與血管,每迴圈一次她的眼淚就滴下兩滴——不知是痛,還是悲傷;羅康的身體在床上不停地伸縮著,手時不時還虛空亂抓,喉嚨急劇地抽動著,沒有聲音,他的臉上出現了孩童般哭泣的面容和淚痕——不知是醒還是睡;關漢山這個莽漢忍受不了這種悲傷,他強忍著淚水,可淚水嘩嘩地往下流,他氣得提起右拳頭狠狠地敲打石壁——像打鼓一樣,只有聲音,沒有多大的摧毀力;李夢仙看了聽了,她像瘋子一樣,十指叉進自己的頭髮裡,頭使勁地搖晃,嘴裡自己命令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她卻蹲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石室外的春雨也感覺到了似的,下得更大,慘淡的雨雲也更濃,似乎一切都在哭泣——“了不起!”熊光斗的一聲稱讚驅散了整個氣氛,“我該回去了!”拿起自己的劍眼睛盯著前方,走了!——沒人送他,沒有送語,這一切似乎已經不需要了。
木方青橫袖掃去眼淚,輕鬆地笑著:“姐怎麼樣?”話說完了,他才睜開的眼睛看見了蹲在地上的李夢仙。
李夢仙一聽這話,蹦跳而起,撲過來用她最大的力量來打木方青,“死小子!我打死你!竟敢把我給弄哭了!”——木方青還沉迷著什麼似的,讓李夢仙兩拳打在胸口,他就像離弦的箭飛出去,撞在牆上,摔在地上,晃晃腦袋,哭笑不得,“姐!你怎麼又打我?”四肢大開躺在地上不再動彈了,他的嘴唇邊流出了血!
李夢仙這下可嚇壞了,哭泣與眼淚全止住了,風一樣飄到木方青身邊,抱起來:“小青子沒事吧?你可不能死啊!”捶背,揉胸,“姐可不是故意的!”連連搖晃,“以前,你那麼經打,今天怎麼不行了?”
“姐!別——動——我!讓我喘口氣就行了!”木方青無力地伸手擋住李夢仙胡亂的手——兩個人都不動了:木方青閉上眼睛去喘氣,李夢仙閉著氣看懷中的臉。
文生與李三一先一後也搶了過來,見這情況只能乾瞪眼,不知該怎麼辦!
“對!找卓老闆!”文生與李三突然不約而同地恍然大悟一齊衝向第一間石室的門,文生先到就先敲,“卓老闆!快來啊!青大哥受傷了!”敲門聲很急促。
卓老闆的內息被木方青的“詩拳”引得胡亂奔走,她的意識拼盡全力卻也控制不住,又不能強行收功弄得自己半身殘廢,於是,她等,等,等!終於內息全部回守丹田接受控制,她急忙收功,下床,開門,衝了出來,幾步停在木方青身邊,切切脈,她鬆了口氣,“現在,讓我來幫他理理被你打亂的內息,你們可別亂動!”李夢仙抱著木方青連連點頭——卓老闆不等李夢仙把木方青放下,盤腿坐下,開始運功:她把自己的內息在體內轉了幾圈,沒什麼問題,提出一股微弱的內息灌入木方青的手腕,把這股內息引到木方青胸前,衝入那裡已經恢復了大半的混亂的內息,導引著它們進入軌道,推動它們正常執行。
卓老闆一散去自己的內息,木方青就一邊輕咳,一邊從李夢仙的懷裡掙脫起來,扭回頭看這一蹲一坐的兩個女人,“老闆真利害,我舒服多了!姐!也真利害,把我打成這樣了!”
卓老闆苦笑著拍屁股站起來,“你才利害!我被你那什麼‘詩拳’擾亂了內息,替我打通了不知多少條內息渠道,差點被弄得走火入魔!你真是個搗蛋鬼!”
“對!小青子,就是一個搗蛋鬼,害得我都哭了!”李夢仙已經扶住了木方青。
“我也不知道這詩的境界這麼高!我自己都哭了好久,現在都還有點想哭!”木方青傻笑一下。
“青大哥!你的功夫到底高到了什麼程度了?我文生甘拜下風!在你面前我都不敢再談武了!”文生慚愧地說。
李三搶先說:“小青子的這套功夫可以說是神來之筆!”
“別再讚我了!我都快羞死了!”
“練功夫!練到一種新境界了,應該仔細體會一下這種境界!”卓老闆提醒,“我現在可要去鞏固一番!現在你還是休息為好,今天別再練了!”卓老闆扭身回石室去——也許她還害怕有什麼後遺症!
李夢仙扶著木方青回石室休息,文生與李三也回石室思考什麼去了,這個空間再一次安靜下來,只有雨水不停。
中午不快不慢地到來,午餐不偏不倚地送到,除了仍昏睡著的羅康,全都在這裡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