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和崔瑤是真心相愛的。
還有崔瑤眼裡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桌面上零星擺著一些設計稿,姚遠之隨手拿起一張,皆是凌亂的筆調構成的廢稿,只怕畫的人在畫的時候,心亂如麻。
“連著一週的媒體轟炸危機管理,現在任誰都相信,袁子宸和崔瑤就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易可馨,你被赦免了。好朋友……這個身份真適合你。”
“解決了一邊,還有另外一邊,不知道你能不能逃過去。易可馨,裴老太太最近身體每況愈下,你要不要去看看她?裴少快結婚了,你不好奇新娘到底是誰?”
“我以為你收留我避難,不是為了來嘲笑我的,師兄。”易可馨扔開報紙,“裴奶奶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大概就是我吧。”
“裴老太太近來總是睡地多,醒來的時候很少。裴少總在醫院陪著她,人都瘦了很多。我去看裴老太太的時候,她經常說夢話,喊的最多的就是,易皓,可囡囡,溫琅……我猜想,她心底裡也是覺得虧欠你的。”
“如果那天,跟我呆在一個房間的人不是袁子宸,是他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我會怎樣?”她抬起頭,嘲諷地問他,眼裡卻平靜無波,“我不是聖母,我不會輕易原諒一個傷害過我的人。”說出口的,是這樣的一個理由,說不出口的卻是,她不能理解那樣堅強的媽媽,怎麼會突然自…殺。見識過裴老太太的無情,她不能不懷疑,媽媽的死與她有關。
“師兄,既然事情都平靜下來,那我也該收拾收拾回家了。在你這鳩佔鵲巢,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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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遠之送她回公寓時,夜已經深了,她一個人揹著揹包開了門,才進門,背後竄出一個人,拿著鬍渣子扎她的脖子。
被他嚇多了幾次,現在幾乎都不怕了。只是推開他,有些懊惱地說:“你怎麼還在這?”深更半夜的,又是風頭剛過,他也不怕被人揪住了小辮子。
“我在自己的床上睡不著,失眠地厲害,就想到你這來了。這都一個人睡了幾天了,今天的運氣卻是真好,等到你回來。”
他隻字不提他與崔瑤之間的事情,一個解釋都沒有,不免讓人惱怒。
“我這可不是賓館,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招狗仔,讓人不得安生。”她翻了個白眼。
袁子宸親暱地抱著她,任她掙扎都不肯放手,在她耳邊嘟囔道:“你在吃醋對不對?我就怕你生氣,所以一直等在這,想等你回來後,第一時間就跟你解釋的。”
“我生什麼氣,你想太多了。放開!”她用力掰開他的手,反倒招來他更加用力的懷抱,新一狠,趴下頭就去咬他。她想著,痛了他總會放手的,可是,直到嘴裡有淡淡的血腥味,他依舊環抱著她。
她抬頭,正好看到他飛揚的眉眼,笑意盎然。
“喏,真的吃醋了。”他揉了揉她的頭,“你看,明天我還得去給手錶拍廣告,這樣一來,我表都不用戴了,直接帶著你給我的這口印子去拍。”
“痛了不知道放手啊。”她抱怨道,那傷口不偏不倚,恰在手腕中心。
袁子宸低了頭,聞著她久違的髮香,低吟道:“不放,多痛都不放。如果放手了,我又怎麼知道,其實你是在意我的。”
他將她吹落在雙肩的發攏到耳後,吻如暴雨般落在她的身上。不知道是思念的緣故還是證實了心底裡的猜想,這回的吻再也沒有絲毫的忌憚,反而帶了欣喜。
幾天以來鋪天蓋地的訊息圍繞著他和崔瑤,他最怕的反而不是她會受到什麼傷害,他早就有能力保護好她,他最怕的反而是,她會不會一點都不在意,不在意他和誰的流言蜚語,他最怕的,恰恰就是她的不在乎。
如今,他卻發現她有可能愛著他。
心裡懷著小忐忑早就隨著他的節奏轉換拋之九霄雲外,天旋地轉,等她回神來,他已經趴在她的身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這一次,神志清楚,沒有了藥物的影響,沒有鋪天蓋地的惶恐,從心底隱約冒出的是期待和不安。
她抓得他太緊,他光潔的背上平添了幾道血痕,“嘶”了一聲,他以輕吻撫慰她的緊張,“可可,別怕……”
其實,他也很緊張。有那個賊心賊膽,可真要去踐行過程時,他也開始手足無措。只是眼前的人比他還要緊張,緊閉的雙眼眉毛輕顫,如翻飛的蝶。頭撇向了一遍,雙手緊緊抓著床單,不敢動彈。
他輕嘆一聲,漸起的期盼慢慢冷卻,抬起身來,他說:“可可,如果你還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