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輕嘆,“這一種我已喝了好多年,不放下次再試。”
“那你要試哪種?”天真問。
“沒喝過的吧,”秦淺道,視線掃過那些茶名,“六安瓜片。”
“江南地暖故獨宜茶,大江以北則稱六安,”天真取下茶葉,巧笑倩兮,“好眼光啊,這可是周 恩 來的大愛,中 央 軍 委 特供,而我這茶也是特技哦。”
“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秦淺忍不住微笑,看著她拿出茶具。
“怎麼,是不是開始發現我的魅力了?”天真調皮地眨眼。
秦淺但笑不語。
“滾水沖泡會讓茶葉受損,味道苦澀,所以要涼一涼水溫。”她解釋道,拿起水壺,動作輕柔。
霧氣升騰,氤氳了她的側臉,讓此刻的她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動人,秦淺的眼神忽然變得朦朧。
“好了。”她將茶杯遞給他。
秦淺接過,她溫暖地指尖觸上了他的,淡淡的香氣瀰漫在房間裡。
————————————————————————
“這裡夜景不錯。”秦淺握杯望著窗外,不遠處的金融城高樓聳立,燈火璀璨。
“可是城市的夜景總是越看越寂寞。”天真的感觸地嘆息。
乾淨光亮的玻璃上,是兩人並肩而立的身影。
“你知道什麼叫‘孤獨是可恥的’?”她開口問。
“什麼?”
“就是說像你這樣的男人,如果孤獨著,連上帝都覺得自己可恥。”天真仰首望著他線條冷硬的側臉,輕輕一笑。
“於是上帝派你來了,但之後他想一想,還是覺得自己可恥。”秦淺回答。
天真愣住,隨即瞪他:“你總是罵人不帶髒字。”
“所以我跟上帝說,既來之,則安之,隨她吧。”秦淺語氣輕淡,卻洩露一絲笑意。
他轉身凝視她,暮光柔和。
“我想吻你。”天真誠實地開口。
“好。”他說。
天真向他靠近一步。
“可是,我不喜歡總是女人主動。”他又說。
天真猶在怔忡,他已放下茶杯,伸手勾住她的後腦,俯首吻住她。
那一瞬,她震驚得忘了閉上眼,燈光在他的頭頂旋轉,他的臉陷入了一片溫柔的陰影裡,叫她看不清,只有那雙總是清冷的黑眸,染上了少見的激情。
——————————————————————
他的吻像潮水般蔓延,漸漸淹沒了她,又彷彿蝴蝶的翅膀撲過她赤裸的肌膚,而她,開始顫抖。
但她不怕他。
她感覺到暈眩中炙熱的眼淚,而她緊緊抱著他,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
他的呼吸裡仍有輕淡的菸草和茶葉的清香,讓她覺得溫暖。
所有的光亮都被熄滅,黑暗中她喚他的名字,秦淺。
脆弱地,不安地。
我在這裡,他說。
他注視著身下的女子,花朵一樣潔白柔軟的shen體,在夜色中散發著陌生而誘惑的馨香。
他俯首吻她,試圖封住那些讓他心口震顫的呢喃,當唇邊嚐到的,是她臉上的淚溼的涼意。
天真。
他喚她,開始讓她疼痛的快樂溫暖地。
而她緊緊抱著他,以飛蛾撲火的姿勢迎接他的侵略,凝望他的淚眼裡,含著最溫柔的笑意……已經很多年,我忘記如何真心地笑。
直到你出現,我才知道,我一直在等一個人,等他給我一個溫暖的懷抱,告訴我,那些都不是我的錯。
我在這裡,你說。
原來,你在這裡。
————————————————————
“天真,你還好嗎?”修長的指劃過她汗溼的臉頰,他聲音低啞。
“呃……還好。”她軟弱地輕喃,打死她也不會承認,她其實很想問他,是否禁 欲太久。
他伸手將她的小腦袋自枕間抬起來,凝視她滿是羞澀的嬌顏。
“真的還好?”他又一次問。
天真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他好像有點失控。
秦淺凝視著她,暮光難得有些茫然。
面對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的心中總是有淡淡的疼惜,放佛被細韌而凌亂的絲線穿透血肉,並不是很大的傷口,卻有種牽扯的痛,所以小心翼翼,彷徨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