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重新學起。姜夜鶯說的看似輕鬆,但一個十歲的大孩子要像一個嬰兒一般牙牙學語,在地上爬行,這對於誰都不可能是容易的事,難怪姜夜鶯會不想提這些了。言先生心裡閃過一絲常人叫做“愧疚”的情感,差點讓言先生不忍問出他想問的問題。
只可惜……只差了那麼一點而已。
“有沒有可能是你父親殺了你的母親?”言先生問出這句話時,臉上的神情平靜如常。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姜夜鶯乾笑了兩聲,忽然伸手抽了言先生一個耳光。
氣氛霎時間沉了下來,言先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抬眼看著姜夜鶯,表情陰晴不定,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姜夜鶯。
“嗯,我猜這‘啪’的一聲可以作為你問題的答案了吧?”姜夜鶯也直視著言先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勢雙手叉腰道:“如果你想問我作何感想,我想說這讓我很暢快,就是手有些疼。”“嗯,沒錯,每個人都需要發洩,現在該輪到我了。”言先生說著便伸手作勢要打,嚇得姜夜鶯趕忙閉上了眼睛。
嗯?不疼?啊!誰在捏我的屁股?還有……色狼!姜夜鶯立刻反應了過來,甩起手來又是一巴掌。
“好了,我也發洩過了,讓我們繼續幹正事吧!”言先生向後一躲,姜夜鶯羞憤的一掌立刻落空,然後言先生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繼續檢查起整個房子來。
看到言先生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繼續“工作”姜夜鶯有些洩氣:“我的父親是不可能殺死我母親的。這不是什麼戀父情節,這是我八年來的親眼所見。我的父親沒有再有過一段感情,他甚至都沒有約會過任何一個女性,他說過,他不想以任何形式背叛我的母親。”“所以你就相信了?”查完了一樓,走上房內的樓梯行向二樓的言先生忽地停下了腳步,指著牆上的照片道:“於是你的父親從一個假貨製造行家,搖身一變成了一個不近女色,熱心於公益的好人?”之前在查詢一樓的時候,言先生並沒有太過注意這些貼在轉角迴旋樓梯旁的照片,而當他走上樓梯後,他才感覺到這堵“照片牆”的壯觀。
這是一堵記載著姜華在愛心與慈善事業上“豐功偉績”的一堵牆,一張張歡笑的臉龐,老人的,婦女的,小孩兒的笑臉佈滿了整個牆壁。尤其是關於孩子的照片幾乎佔據了八成以上:孤兒院落成儀式,愛心工程資助山區小學,幫助失學兒童重返課堂,甚至還有中國很少有人關心的家庭虐待問題上與被施虐小孩的傾情相擁……“你的父親真的很喜歡小孩兒呢!”言先生不無感慨地說道。
“是啊,”姜夜鶯看著那些照片,臉上洋溢起溫馨的笑容,“我父親說因為我記不起自己的童年,所以他想讓我看到更多孩子能擁有歡樂的童年。”“代償心理,嗯,確實很合理,不過還是有一個問題,”言先生看著姜夜鶯道:“你在哪兒?你的童年在哪裡?”姜夜鶯皺眉道:“什麼意思?”“我想你很清楚我的意思,我們已經看過樓下你父親的臥室了,很簡單的睡房,電視,床,電腦,該有的都有,還有你們的全家福——當然是只有你和你父親的。”言先生指著面前一個照片裡歡笑的母女倆,問道:“為什麼不論在客廳,還是臥房,都沒有你十歲以前的照片,或者你母親的照片?”姜夜鶯冷冷道:“你當然是不會懂得看到你已經永遠失去的人,那種伸手可觸卻又遙不可及的感覺,有多痛苦。”“所以他選擇乾脆不要去看,這也很合理。”言先生作勢在照片中的母親臉上劃了一個叉,然後指著女兒的笑臉問:“那你呢?你的童顏對他來說,也是不忍相看的痛苦麼?”“不,”姜夜鶯淡淡道:“實際上對我才是。”“噢!”知道觸及了不該觸碰的話題,言先生也懂得適時地轉換話題:“樓上是什麼?你的起居室,儲物室,還有書房麼?”言先生沒有料到這個問題反而讓姜夜鶯的臉色更難看了,她像是吞了只蒼蠅似的,話堵在喉嚨口半天,才一個一個字艱難地吐了出來:“還有我母親的房間。”……
“我有些不明白了,讓我來理一理,”言先生歪著頭看著眼前的這扇門,皺眉道:“你的母親起碼是八年前去世的,但這個高階居民區最多也只是三年前建成了,所以……你的父親把你母親的房間原封不動地搬到了新家?然後又在門上劃上了奇怪的符咒?”姜夜鶯的母親,那個名為越瑩的女子曾經的房間,就在二樓走道的最裡處。
越瑩,夜鶯……看來姜華對已逝妻子確實感情深厚,連女兒的名字都是隨的母親名字的諧音,但他至今仍留著他妻子的私人書房,甚至幾度搬家都會將其“整個”隨之搬遷,言先生卻可以肯定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