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施春,此刻也都聚集在了祠堂外。
里正雙眼如炬,掃視了周圍推搡著看熱鬧的人,莊嚴道:“馮朱武夫妻雖是多年前外遷進白杏村,但許多年在白杏村生存,又曾經在這安家置地。也曾在官府落下戶,早就算是白杏村一員,今日請開祠堂,在祖宗見證下處置紅杏出牆三兒媳,今日當著眾多鄉親的面,公開審判。以此處置不守婦道之人,絕白杏村不正之風”
氣勢恢宏說完這些話後,又朗聲道:“開祠堂……”
悠悠的喊聲讓周圍看熱鬧的人心神一震。
那祠堂烏黑神秘的大門滿滿開啟,馮家眾人走進祠堂。
幾個村裡年輕的後生將那兩人壓在地上。
抬眼是森森木牌,黑沉沉的環境讓人心中壓抑。里正看了一眼不吭聲的馮朱武夫妻,道:“現在將事情原委一一說來”
孔氏哭著上前,將自己所見所聞添油加醋說了一番,邊說邊抹著眼淚,好似天地間屬她委屈。
馮素清在一旁臉上附和。
眾人同情的眼神望著站的直直的馮老三,又望著不發一言的黃氏。
“黃氏,你可還有話說”里正眼神中掃過一抹憐憫,這夫妻倆將這村子裡的村規搬了出來,這婦人不潔,是可以沉塘。
“呸,她有什麼話說”孔氏搶先道,“她勾引我家姑爺,又恬不知恥的懷上了野種,虧我的日日精心伺候,沒想到這婦人竟是這般惡毒!”
又開始結結巴巴將自己如何如何對三兒媳好,她又是如何如何欺負她這個老人。
“我原先想著她為我馮家開枝散葉,我這做婆婆的忍著她伺候她都是應該,可是,她怎麼能這般無恥啊”孔氏將胸膛捶的咚咚作響,眼淚鼻涕佈滿整個臉頰。
“安靜”里正大喝,“在祠堂裡哪裡許你們這般吵鬧,驚動了祖先可是大罪!”
在他們沒有見過大官的生涯中,里正就相當於法相當於官兒,這會他一開口,孔氏戲劇性的將嘴閉住,連聲哼哼都沒敢出。
“黃氏,我再問你,你可有話說”
整個環境突兀變得冷寂,漣漪的手被榭雅緊緊攥著,渾身一分力氣也無。
“呵呵”嘶啞的聲音傳來,曾經的三嬸眼睛直直望著馮老三,嘲諷道:“我這肚子裡的種是誰的,誰自己清楚,也好,這孩子就當是替他那無情的爹抵罪,跟著我一道去閻王殿吧”
“閨女!”蒼老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漣漪將視線投到那個老人的身上。
因為這件事的打擊,黃老太鬢角的白絲又多了幾分。
“娘?”黃氏的眼突的睜大,淚眼婆娑的望著緩步而來的老者,眼淚再也忍不住,決堤而出。
“我可憐的女兒啊,當初是我瞎了眼,才將你推進火坑!”
此時此刻,漣漪心底有些揪心揪肺的難受,不管黃氏做了什麼,起因如何,結局如何,面對這麼多的鄙視唾棄,她身邊總有一個護她愛她的港灣。
“你這老婆子太可惡,什麼叫把她推進了火坑,要不是她這個小娼婦,我馮家何必落到今日這個地步!”孔氏紅了眼,也不顧對里正的尊重,騰地起身對罵。
黃老太用袖子仔細將黃氏臉上淚痕擦淨,站起身子道:“她是娼婦?那個男人呢?你們口口聲聲指著她,這事是她一廂情願能成的嗎?”視線轉到嚴施春身上,像是冷冰將其牢牢凍在原地。
“還有你們,還好意思說自家不是火坑?人家老大一家。被你們謀了家產,光禿禿的攆出了家,逼著老二媳婦險些見閻王,老二一家又脫離了你們”
字字錐心。震撼著旁人的心房,人群裡漸漸有了迷惑,是啊,這老太太說的不假,這馮家老大老二一家子,可是先後從馮家出來的。
孔氏臉上血色一下子抽盡。
“還有”黃老太冷笑,“我那可憐的外孫女,對了,你們還都不太清楚吧”她轉身面對著大家,“我那外孫女啊。被她那當爹的給賣出去了,對對,我錯了”她順勢在自己嘴巴上打了一巴掌。
“可不光是她爹呢,就連她那親身爺爺奶奶,也摻和著一腳呢。合夥將她給賣了去呢,這一生啊,算是毀了吧?”
人群裡的吵吵聲更大。
漣漪緊張的心也暫且放下,黃氏,不得不說,她有一個好娘。
現在將禍水引到馮朱武夫妻身上,種種孽債都由他們所起。這樣,自個閨女所犯下的錯,也是情有可緣了。
看的出來,里正臉上也有一絲猶豫。
就在此時,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