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無措道:“不是我。是你傷得太重……”
“我傷得重不重,我最清楚。”沉夜將她的手扼在牆上。
“不是我,不是……”她急劇喘息著,不敢看他。
強行驅動元神之力的後果,便是撕裂筋骨的疼痛,沉夜不得不鬆開她,捂著從心底裂開的劇痛,冷然道出她的名字:“素扶。”
素扶頓時安靜下來,抬眸望著他,眼中閃現的清亮,與她的姐姐子顏,有幾分相似。
“別告訴她。”沉夜瞧著她,虛弱地笑了一下,身體一沉,便墜下去。
似乎有人喚他的名字,傾身托住他的身體,凡身的感知觸覺,漸漸離體而去。
他眼前湧動層雲磅礴,霎時天光破雲,綻開的白光,現出一方碧波幽潭。
七百年前的那一天,沉夜初見素扶,他從來不知那天的無意,竟是後事起始。
*
不見子顏,已有整整一月。某人完全焦慮了。
礙於淨度無央殿公務繁忙,沉夜得閒的時間亦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摸魚寫封情信,也只能託靠譜的寧北送去,至於一見子顏就色眯眯的莫天和季川,還是留在天界打掃為妙。
信送去青丘,又過半月。沉夜仍是未見子顏,難不成是因為上回戳穿她有未婚夫的事,使得她忽然記起婦道人家的本分,故而想與他一刀兩斷?不可能。沉夜很快否認這個想法,只因以子顏的性格,絕無可能遵守凡界的無聊規則。喜歡誰、嫁給誰,與人無尤。
手中的命簿整理了七七八八,沉夜終於得空趕去青丘逛逛。話說這還是第一次上門拜訪,沉夜老想著要帶點什麼,這樣才不會被長輩給轟出來。
這麼一想,竟是忘了看路。待沉夜再抬眼看去,居然已站在鏡花潭邊上。
“再一步就掉進去了我去!”飛快嘀咕一聲,沉夜餘光瞥見一個黃影子。
他抬眉望去,是一個穿著鵝黃裙衫的小姑娘,正在潭邊逛著,時而東張西望,像是在尋些什麼。看她那樣子,並不像是天界仙娥,莫非是天將擅離職守,隨意放了外人進來?
職責所在,沉夜即刻飛身過去,一把擒上她肩頭,把她手腕往後一擰:“來者何人?為何擅闖淨度無央殿!”鏡花潭位於無央殿外邊,因為臨得近,所以也歸了沉夜。
小姑娘扭過頭的一剎,沉夜怔了怔,這雙眼睛居然與子顏有幾分相似。
她眼珠子轉了轉,利索地掙開,認真望著這位一身墨色衣袍的男子,目含日月朗星,果真如姐姐形容的那般,長了一張禍害人的俊臉。不知怎麼地,心頭像是爬著一隻螞蟻,她發覺自己臉紅了,趕忙道:“你就是那個沉夜?”
“什麼叫做那個?”自從飛昇神君之位,除了子顏,還沒有人敢這樣說話。
“我,素扶,子顏的妹妹。”她鎮定心神,揚起一張笑臉看他。這一回,她真真正正把他看了清楚,不止是那雙眼睛,他的鼻樑、他的薄唇、他的烏髮,總而言之,他渾身上下都散出一種光芒,奪目而醉人。她看得痴了。這個人,比姐姐口中說的,還要好看。
“喂,喂……”沉夜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別發呆呀!快說你姐姐上哪兒了?”
“哦,她呀……”素扶忽覺自己的動作有些輕浮,立即將自己束得矜持,“姐姐讓我來告訴你,她最近來不了了,要你再等等。”
沉夜眉心一皺:“不會是你們阿爹回來抽考,你姐又什麼都答不出吧?”
素扶忙捂嘴,驚道:“你怎麼知道!”
沉夜將一顆小石子踹進水潭,小小發洩了一把,牽起一個笑:“我習慣了。”
素扶撫了撫心口:“姐姐還怕你生氣呢。”
“她?怕我?哈哈哈哈……”沉夜不修邊幅地笑起來,飛揚的笑意如是天山之上的旭日東昇,映著靈鷲的翎羽,飛繞出一重重光圈,極致炫目。
待他笑得夠本,方才回頭去看默在一旁的小姑娘:“你是第一次來天界?”
素扶點了點頭,未來得及開口,便聞如酒醇香的聲音在頭上響起:“我帶你玩吧。”
在沉夜看來,素扶不過是隻三萬年的小狐狸,不過這個年歲還未上天界逛過,的確是不太應該。故此,他便盡偽地主之誼,帶她四處遊玩,看看景緻。
這極為普通的待客之道,在素扶眼裡卻是不同。她第一次知道一個男人可以笑得這麼好看,第一次知道一個男人可以這樣細心。她不過是往花叢裡多看一眼,沉夜便召出花靈,將她看中的那朵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