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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徐州的將來又會如何?”

陳登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看使君的意思,是要傳位其子——不是陶商,便是陶應。可惜兩子都不成器,到時候州中難免生亂。除非靠著你們是家,真能把曹家和麋家給捏合在一起……”

是勳心說你即便算不上洞見萬里,這眼眉前的事情也還瞧得真清楚啊,把我下面打算的解釋都給搶了嘛。好吧,那我就跳過這一段,繼續往下說——“即便曹、麋合力,亦只可息內亂而已,不能御外敵。我料徐州遲早為他人所奪。”

陳登點頭:“若照宏輔所言,袁術驕不能久,袁紹、公孫所在皆遠,能得徐州的,大概便只有‘關東二德’了吧?”

是勳心說你要不要把我想說的話全都搶走啊……只好再跳過這一段:“是、曹、麋三家聯姻,合起力來,州內無人可敵,而倘若外人奪了徐州,或者倚我三家為干城,或者必要除之而後快,以免專擅州政。那麼曹操、劉備,是否有此容人之量?在確定這一點之前,我實在不敢應允婚事,以免招來大禍……雖然長輩之命不可違拗,總想著能多推一日便是一日。”

陳登撇嘴笑笑:“你說得不準確,到時候可能是曹、麋、是、陳四家,執州中之政。四家若能真的聯合一體,不管誰來主政徐州,都無法壓制,亦無法剷除,只怕到時候分而治之,必然再起動亂——我如今有職在身,不能遽離,宏輔何不前去拜見曹操、劉備,以細觀其志向和為人?”

是勳說劉備我見過了,再去見一面也不難,但陶謙和曹操目前是敵對關係,有什麼機會跑東郡去見他,還不會給家族惹禍呢?

陳登捋捋鬍鬚:“機會還是有的,但前提是……”說著一指是勳:“宏輔得先應下了與曹氏女的婚事。”

這話說的,轉了一圈又繞回來了。是勳苦笑著說我哪有什麼應不應的,這不都得長輩做主嗎?陳登說好——“且待納采、占卜,定下了婚期,某有一計,可使宏輔放心大膽往東郡去見曹孟德。”

過了六七天,臨沂王氏派了人過來,乃是大家長王融的庶兄王典,代表是家上曹家去納采。是寬和是勳陪同前往,曹宏、曹豹兄弟全都在座。

史書上並沒有介紹曹豹此人的德行、才能,但是提到曹宏了,說他是“讒慝小人”,不過就是勳的觀察,這位很可能是將來老婆的伯父,長得跟兄弟曹豹一樣相貌堂堂,並且為人挺和藹可親的,瞧不出究竟“讒”在哪裡。想想也是,“慝”的意思是就隱藏得很深的邪惡,怎麼可能讓人一眼就瞧出來呢?

曹宏問了是勳幾個問題,是勳畢恭畢敬地回答了。曹宏轉頭望向曹豹,說:“此子大是聰明,恭喜賢弟得此佳婿啊。”曹豹有點兒提不起精神來,說:“可惜尚在服中,要兩年後才能成婚。”曹宏寬慰他說:“古禮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侄女兒年紀還小,有什麼可著急的呢?”

等王典相看了曹家小姐出來,雙方客套一番,告辭別去。是勳忍不住就問王典,說你打聽了曹小姐多大歲數了嗎?王典回答說:“應是熹平六年生人。”是勳掐指一算,我靠今年才剛十五歲啊,那怎麼就已經一米七了,瞧著比我還要高上幾分哪!

納采完了就是問名、占卜,然後納吉、下聘,是勳和麋家的聯姻流程也幾乎同時進行著。最終是家同時準備好了兩筆聘金,各值五萬錢,算是一筆鉅款了。到了二月初,陳登和是二小姐的婚事也商量定了,陳家比較窮,只出了聘金兩萬錢。管賬的是紆一邊扒拉算籌,一邊連聲嘆氣:“裡外裡虧了八萬錢哪……總還得留點兒給八弟將來作準備……”

下完聘後就商定婚期。打算在夏四月給是寬、麋小姐完婚,其實是紆跟王小姐也早該成親了,都因為黃巾大鬧青州,把婚事給耽擱了下來,趁這個機會,就乾脆跟他三哥一起辦了。陳登和是二小姐的婚事得拖到秋七月,至於是勳和曹小姐,還得再等一年半,商定初平五年(倘若初平有五年的話)一開春就舉行。

婚期議定,是勳趕緊去找陳登,說這回你滿意了,想辦法讓我去東郡見曹操吧。陳登安慰他說:“也不必如此心急,一兩個月內,必能讓宏輔成行的。”

然後到了夏四月,眾人等星星盼月亮地等到是儀請了假到郯縣來給是寬、是紆主持婚禮,然後是儀同時帶來了公孫瓚界橋大敗和曹操入主兗州的訊息。陶謙聽聞此事,立刻就慌了神,趕緊召集文武商議。陳登趁機就說:“所謂‘遠交而近攻’,故主公聯同公孫,以御冀州,然而如今公孫勢蹙,曹操又奪了兗州,未知主公自量,能擋住兗州兵不能?”

陶謙注目曹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