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就是你讓我跟歐陽不能成親的,對是不對!”
高慧一見滿頭短髮的童舟,和金髮的水門,這兩個大異於常人的形象,就知道他們是罪魁禍首。往門外跑的動作都停下來,衝著他們吵嚷。
“嗯,就是我,不必客氣。想要謝我的話,來生當牛做馬報答我就好。”
高慧一臉憤慨表情,哪是要謝他的。童舟這話,讓她頓時氣結無法言語。
乳孃江氏平日裡都是屬螃蟹的主,可不慣著童舟,當即就要給他好看。
“放肆!你這狂徒,竟敢在我們高府如此放肆,還敢欺負我家小姐!來人,來人,把他給我亂棍打出去!”
童舟好整以暇,也不急著往裡邊走,去尋高鵠的晦氣。
“我還真想看看,你這老虔婆能把我怎麼樣。”
府內聽到江氏叫喊,不一會轉出七八個手持棍棒,氣勢洶洶的健僕。
一看到水門那標誌性的金髮,瞬間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僵在那不敢動彈。
乳孃江氏一見這些下人竟然裹足不前,立刻氣急敗壞“還愣著幹什麼?快給我把他打死!慢一步,老身要你們好看!”
她拎不清,高慧的名字沒白起。把眼淚含著委屈嚥下,伸手想要拉住乳孃“乳孃,算了吧,還是等我父親回來,讓他給我討個說法吧。”
童舟的表情,和那些健僕的表情,讓高慧看出來。他絕對不是簡簡單單告密商人的身份,這裡邊一定有她爹沒說的隱秘。
高慧有眼力,江氏可不是省油的燈,一把將高慧護在身後。
“小姐,你退到一邊去,別讓這兩個狂徒傷到你。今日他敢在咱們府上調戲你,明日豈不是要把我們高家踩在腳底下?老身為我高家著想,今日定要他爬出高府才行!”
‘噔噔噔~~’一連串急促腳步聲從童舟身後的大門口傳來,‘咻’的越過童舟。
隨後‘啪啪’兩個響亮清脆的耳光,江氏就被趕回家的高鵠打的滿嘴是血,茫然倒在地上。
高鵠怒目圓睜“狂妄!是誰給你膽子,竟敢對老夫的貴客如此無禮?!”
“來人,給我拖下去,重重打她40板子!”
江氏叫不動的下人,這會兒動作飛快。七八個人不給江氏反應時間,光速把她抬走,逃離此地。
高慧急得大哭“爹!爹你幹什麼啊,怎麼能對乳孃動刑啊!?”
“閉嘴!立刻回房間去,沒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爹~~!”
“快回去!”
高慧被高鵠厲聲呵斥,掩面慟哭,跑回後宅。
“哈哈哈,童公子啊,對不住,小女年幼無知,致使下人驕縱欺主,您可千萬別跟小女一般見識!”
來東京這麼多天都沒開成的殺戒,童舟還以為今天可以破一下。
既然高鵠如此迴護家人,作為生意夥伴,童舟也不跟他為難“沒關係,我又不是來找她的。”
高鵠臉上堆笑“那您這是?”
“我是來找你晦氣的。”
高鵠頓時就是一哆嗦,差點沒站住。
“童公子,這是說的哪裡話,老夫,老夫這幾日一直在為您做事,可沒有得罪您啊!”
“我問你,這都幾天了?東京既沒颳風也沒下雨,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磨磨唧唧,非得我親自動手才行嗎?”
高鵠哆嗦著伸出手,抓住童舟衣袖“童公子使不得,可使不得!老夫剛從宮裡出來,正是去跟官家商議此事啊!”
讓童舟出手,歐陽旭會倒黴,他高家也難落得好。關鍵的關鍵,這小子要是殺的興起,恐怕官家也性命難保。
“賜婚之事,早就作罷。只是官家素來仁慈,始終不願對歐陽旭處以極刑。”
趙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極少對士大夫動用極刑。士大夫犯罪,通常就是貶官了事。
“在老夫這兩日的極力斡旋之下,官家已經同意,把他外放索盧做縣令了。”
歐陽旭悔婚再娶的事,往大里說,可以算作欺君之罪。
可是歐陽旭跟趙盼兒並沒走過三媒六禮,嚴格說起來也不算是完成婚約。最多算是私德有虧,不涉及根本原則問題。
真宗趙恆欽點的探花,也不能一點面子不要。貶他去做一州通判,就是趙恆覺得相當嚴重的懲罰。
今科探花被貶去做邊州通判,這其中的政治意味,懂的都懂。他這輩子的官路,就算是到頭了。
如果不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