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盼兒繼續道:“引章的技藝了得,但凡聽過她琵琶的,無不交口稱讚。只是畢竟引章年幼,到底名氣也只侷限於江南一帶。”
“那日公子在礬樓,借本地士紳之口,為她揚名,盼兒以為很好。但若只是在市井間傳頌的口碑,發酵需要些時間,我們酒樓開業卻是等之不及。”
童舟聽得明白,此時已開業,最多隻能說打出名頭,卻不能打響名頭。
“盼兒想要的是一鳴驚人,讓望月樓的名號響徹東京的效果吧?”
“正是。”
她這心確實大,不過好在被寄予厚望的宋引章,有這份實力。能牽引人情緒的琵琶技藝,絕對不是蓋的。
如果現在強行趕鴨子上架,草草讓她登臺獻藝。對她這份實力,顯得有些大材小用。
從後世來,深刻明白炒作和打造人設價值的童舟,當然也不會做如此鼠目寸光的事。
眼下卻也不必一定要依靠宋引章打響名頭。
突出的特色,童公子早就幫三位娘子準備好了。
“這頭彩,便讓公子我來幫你拿到吧。至於引章揚名之事我也早已有安排,盼兒靜候佳音便是,暫時還不到引章出場的時候。”
聽他說起自己,宋引章顧不得羞澀,轉過身來急道:“公子對引章作何安排?”
“過幾日會有人來給你送一本曲譜,你好好練習,到時候自有用處。”
童舟不願多說,宋引章扁著嘴不再追問。
以宋引章的性子,若是現在就知道要去給當朝兩位宰相獻藝,只怕沒心思待在酒樓。甚至可能要開始跟趙盼兒,分一下到底誰才是大王誰是小王。
對於他語焉不詳的安排,趙盼兒難得的選擇充分信任。童公子每所行,總是與眾不同,卻有的放矢。她的心也早就轉變,自然願意更多聽信童舟的想法。
“公子讓我二人放心,那我和引章等著公子安排就是。”
放心不代表不好奇。
“只是這頭彩,公子準備如何做得?”
正好廚子做好飯菜,給他送了上來。
童舟坐在廳中圓桌,吃著飯慢慢講起。
“既然咱們是開酒樓的,風雅之事,不過是填頭。這基本功,自然是越紮實,越能顯出我們酒樓的與眾不同來。如果把基本功鍛鍊到極致,何嘗不是別開生面、與眾不同?”
趙盼兒不解道:“何為基本功?”
他理所當然回道:“自然是酒和菜啊。”
無論客人來酒樓是為吟詩作對、舞文弄墨、還是聽曲看戲,都是要佐以酒菜的。這酒菜,自然就是最基礎的配置。
可是千萬別小看基礎配置。
大俠喬峰,不就是憑藉基礎少林內功,打的天下英雄抬不起頭。
基礎內功,修煉到極致的牛逼,才是真的牛逼。
自家的菜色已經獨步東京,那剩下的自然就只有酒,能做的更加與眾不同嘍。
聰慧如趙盼兒立馬領悟:“公子可是準備了好酒?”
“是,也不是。”
趙盼兒展顏,對於童舟所說的,愈加感興趣。
“如此,那盼兒倒要見識見識。”
“不知公子準備的是何種酒水?”
童舟神神秘秘的笑起來。
“哈哈哈哈,何種?”
“先陪我吃完飯,等一下自然會帶你們見見世面,開開眼。”
見他賣關子,趙盼兒給他個嬌俏白眼。
不過行動上倒是沒有任何牴觸,從她自己的辦公桌轉出來。坐到他側面,很是自然的從一旁拿過雙筷子,給他夾菜放進碗裡。
童舟看著她,眼睛亮亮的。十分期待,下一步是不是就能過上飯來張口的生活。
另一邊的宋引章後知後覺,又是一聲低哼,暗恨又被盼兒姐搶先。明明盼兒姐在嶽營學的都是雜活,怎麼這伺候人爭寵的本事,鍛鍊的如此出色!
她氣呼呼放下琵琶,忙坐在童舟另一側。從桌上端起酒壺,就要給童舟倒酒。
只是一大早,童舟也沒喝酒的想法。
她只好瞪著倆水汪汪大眼,把自己當菜擺在桌邊,認真看著童舟吃飯。
童舟吃的相當爽,飯菜也就還行,爽的是三人態度。
昨晚三娘引吭高歌一宿,要說這兩位沒聽見,那除非是聾了。
對於她們三人之間如何交流,細節他並不清楚。但是此時二女這態度,他卻已經猜到個八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