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鄙人童舟,留求來的商人。”
他這開場白,讓教坊司眾人一頭霧水。
在這裡消費的。最低等客人,便是胡商。理論上他甚至沒資格出現在教坊司,眾人完全不理解,元司業召集大家聚集在此是因為何事。
躲在側面閣樓上的沈如琢,譏笑看著他。倒要看看,這人在他的地盤,能翻起什麼浪花。
童舟繼續說道:“我這身份算不上什麼,但我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琵琶色宋引章的夫君。”
他介紹完自己,頓了頓等著大家議論。
宋引章是誰?
這是眾人心中第一個疑惑,接著都把視線看向元長河身邊那位陌生姑娘。
“這人新來的?”
“應該是。”
“怎麼還找個留求相好?真是上不得檯面,哪怕找個花甲土財主也比給個留求人好吧?”
“別這麼說,你那相好倒是年輕有才華,可他只會藏著跟你關係,不敢示人。比起他來,我倒覺得這留求的小商人,是個有情義的。”
教坊司的藝伎,也是女人,自然也有情感和生理需求。雖說不能私自嫁人,但找個相好再正常不過。
花魁張好好都能找池衙內做相好,其他藝伎更是不在話下。
有那大膽的,欣賞他表現的藝伎當即叫起來。
“童公子,教坊司的琵琶色荒廢已久。你這引章妹子若是琵琶彈得好,姐姐我願意帶著她做個伴,必定叫她多賺幾個賞錢。”
“劉娘說的在理,小姑娘水靈靈的,看著像是尚未梳籠的樣子,這位公子想必是怕被人惦記吧!”
有欣賞的,自然也有看不慣的。
“體貼?別是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吧!哈哈哈哈!”
“繡花枕頭倒是勉強還能用,別再是個天閹吧!”
這些歡場中人,說起話來,葷素不忌,把宋引章說的又羞又急。
斜刺裡殺出一句冷肅男聲:“胡鬧!教坊司藝伎私通胡商,私定終身,成何體統!”
“不錯!你這小小胡商,不在陰溝裡行事,反而如此張揚,不怕我大宋律法嗎!?”
眾人看去,是兩個禮部的協律郎官,氣急敗壞的說著。
童舟看向元長河。
元長河立刻出言道:“二位莫急,我等身為教坊司官員,負責管理藝伎,自也當體恤她們的不易。依本官看,就不好上綱上線,說到大宋律法上去了!”
這可是老子的財神爺,他要如何做事,豈容你們兩個八品小官置喙。
協律郎清貴,也只是八品。元長河這教坊司司業的官職低賤,到底是六品上。兩個協律郎臉色難看,卻不再開口多言。
見二人熄了火氣,元長河又一臉討好看向童舟。
“諸位不管是否願意對引章關照一二,鄙人都想表示一番心意。”
他話音落下,徐盛扛著一個大箱子,站到他身邊。
“小小薄禮不成敬意,一人一顆,請大家有序領取。”
徐盛開啟箱子,斜著敞開向院內展示,眾人伸過頭一瞧。
“哇~~!全是珠子!滿滿一箱珠子!!!”
“我的天老爺啊!這得是多少珠子!”
“顆粒飽滿,圓潤光滑,全是上等珍珠啊!”
一大口箱子,裡面裝著滿滿的珍珠。
童舟前後幾筆生意,身家重新過億以後,對於這種物美價廉,又便於在古代社會裝逼的東西買了很多備著,眼下就派上用場。
這次帶來的一箱珍珠,都是6-8毫米的珍寶級珍珠,就算是在現代,這一箱也得賣上十幾萬。
而放到大宋,箱子裡最便宜的一顆也要七八十貫錢,貴的得有三四百貫。
便是伺候過皇家貴胄的藝伎,也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面!
見到有這樣的好事,莫說撈不到賞錢的僕役、老媽子。就是能拿到賞錢的藝伎們,也是一股腦的往前湊。
“有序領取,不要哄搶。”
隨著徐盛一聲斷喝,臺下人齊齊打個冷顫,不敢哄搶,規規矩矩排隊領珍珠。
童舟本人從來沒感受過他們的奇妙感覺,到底是怎麼被嚇成鵪鶉的呢?船員們從來不會對他釋放殺氣,但是每次釋放都這麼管用,又總有人來找他麻煩。心裡不自覺的,開始生出一點,提升自己實力的緊迫感來。
元長河和兩個協律郎,看著藝伎、雜役、老媽子,一個個上前從箱子裡拿出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