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們三人,還真想不出有拒絕童舟的理由。
趙盼兒的確沒想到,本來準備發個瘋,要點醒童舟和兩女不切實際幻想。然後大家一起回錢塘,躲起來踏踏實實過小日子的。
怎麼就變成,給童舟展示肌肉羽毛,順便俘獲孫三娘和宋引章死心塌地的機會?
關鍵是聽完童舟這一番言論,怎麼就連她也覺得,貌似實現可能性相當之高呢?
至於三女共侍一夫,這樣在現代思維看來最重要的頭等事,反倒是三人誰都沒覺得是什麼為難事兒。
娥皇女英、趙飛燕趙合德、大小周後等等,姐妹一起嫁給一個男人的例子不勝列舉。親姐妹共侍一夫尚且不是新鮮事,何況只是要好的閨中姐妹。
不管她們日後各自嫁給哪位官人,除非那男人像傅新貴一樣沒用。
否則多半還是要納妾的。
三個關係要好的姐妹聯合在一起,總好過跟陌生女人爭寵來的舒服吧?
想到這裡,趙盼兒趕緊用力搖頭,甩出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思想。
本來不是數落他們一番,打消他們幻想,讓他們跟她一起回錢塘的嗎?這怎麼就想到如何爭寵上去了?!
見趙盼兒舉動,童舟笑笑繼續加碼,準備徹底打掉她心中的疑慮。
“尋常宋人捐官會被不恥,在官場可能也要受到排擠。”
“可我不一樣,我可是個琉球人啊!”
童舟一臉的我是番邦蠻夷我驕傲的表情,給孫三娘逗得噗嗤一笑。
“就算我真去捐官,那也是心慕王化,可不算丟臉。”
“相反還是大宋君臣上下,共同擁有的一筆耀眼政績。他們非但不能笑話我,還得把我供起來,好好關照我呢!”
童舟這一番話,宋引章和三娘不明覺厲。他語氣太過自信,實實在在是把二女給震懾住。
對趙盼兒而言,同樣也是絕殺。
她直接呆愣在那裡。
趙盼兒的爹,畢竟是官員出身,從小耳濡目染,所以她能明白。
童舟說的這一番話,可行性放在別朝,尚在兩可之間。可是放在當今官家這一朝,實現的可能近乎九成九。
如果童舟操作得法,甚至可以直接從五品緋服高官起步。比那些正經考科舉的大宋士子,起步都高出不知多少。
連天書運動都搞得出來,能厚著臉皮封禪泰山的官家,很難拒絕這個誘惑。
這就是童舟打從一來到這個世界前,想好琉球身份的另一個重要原因。這些安排,可不止是為泡趙盼兒所做。
在封建社會,只做生意不做官。這生意既做不大,也很難做的長久。
如果初來乍到,編一個跟宋人相同的身份。繁體字都認不全的他,想靠科舉這個途徑做官,簡直是痴心妄想。
科舉考試的試題,至少到殿試之前,對他而言都不難。
殿試以前的試題,幾乎都能在四書五經找到,歷朝歷代幾乎考爛。腦內有個小百科的他,找到一部分科舉試題的答案,保他考個進士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這裡邊有個大問題,小百科能幫他找答案,可不能幫他寫答卷。
如果參加科舉,就憑他那爛的像蟑螂爬一樣的毛筆字。
別說是殿試,他頂多能連續參加多次縣試,被考官可憐他,賞他個秀才,就是他能達到的頂點。
再想往上走,運氣好碰上脾氣好的考官,不予錄取也就算了。
運氣不好,遇上脾氣暴躁的,直接判他個有辱斯文,他在大宋的名聲直接臭大街,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雖然正式的科舉制度始於隋唐,但是魏晉南北朝時期也已經有考試選拔人才的機制。
打那時起就有規定,‘字有脫誤者,呼起立席後;書有濫劣者,飲墨水一升。’
翻譯過來就是,如果童舟想像前輩們一樣當個文抄公,得做好喝墨水喝到吐的覺悟。
耶穌的二弟洪天王,之所以走上造反的道路。看過他試卷的朋友們,可以合理猜猜,就是因為他字寫的實在太醜。
連續考4次舉人都考不上,洪天王一氣之下決定掀桌子單幹,自己創業去,不跟大清玩了。
童舟頗有自知之明,他的字雖然也練過,但是寫的還不如洪天王。知道文抄公的路走不通,所以直接另闢蹊徑。
大宋承平幾十年,可是再沒出過像李唐那樣,外族才能之士欽慕大唐,來大唐做官的盛況。
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