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勞,豈會當不得此四字?卿家自有園林之盛,新建閣成。朕無一文賞賜。寫幾個字還便宜了些,哈哈哈哈。”
秦檜見趙構心情大好,當下諛辭如潮。身邊諸內侍也紛紛附和,道是如今年豐歲稔,國家漸穩,江南富足,皆是萬歲之功,其餘臣宰不過適逢其會,豈可貪功?這一番君臣互諛,直花去了小半個時辰才罷。秦檜得此匾,實喜勝得萬賞賜,當今天下若說有大富之家,便除了楊再興,其餘無出其右者,戶部主事曾私下言於同僚:“大宋府庫,若到青黃不接時,只怕未必富於秦相!”
但富貴越盛,秦檜心中越是不安,畢竟這等光景皆賴趙構一人之力,若是朝中與民間有人大力詆譭,只怕一旦山陵崩,屍骨未寒而九族已誅,那時卻無後悔處!今年初已經讓秦禧任翰林學士兼侍讀,不離趙構左右,恩寵漸深,五月間新宅建成,又以欽賜之名入住,六月間甚至連趙構也聞說秦府之美,御駕親臨,讚不絕口。七月間大力禁絕私史,連司馬光後人也不敢再著一字,罪臣李光雖貶至海南,已經喪身風暴中,卻仍著其家親友之屬將李光昔時藏書萬餘冊焚之一炬,以免其中或有貽後世之譏′於坊間落得“尚未坑儒”之譽,也實在顧不得了。
惟其如此,仍不足以安心,如今請了御筆,後世若有明君將行大舉評判秦檜功過,亦必看在趙構面上,不致於做得太絕,以免令趙構落下“識臣不明”之罪,是以此四字之匾,勝於萬之賞,大快秦檜之心。當日秦檜返府,便即著人將此匾懸於新閣,即名為“一德格天閣”,臨安城中譁然,天下震動,皆曉得秦檜之寵,非歷年可衰!
此後不過三日,趙構即召秦檜至垂拱殿,並召戶部尚書等臣子,著內侍將張俊奏書唸了一遍,才沉聲問道:“今年歲入如何?秦卿當知之甚早,為何戶部主事奏至中樞,朕卻久不與聞?難不成此事過小,秦卿獨自裁處即可?”
秦檜見其他臣子面如土色,卻不慌不忙道:“陛下容臣細稟,我大宋朝自南渡以來,靖康年間江南歲入不過千萬,和議未成之前,雖歲入近三千萬,實不足以供江防所需,連大內用度也須處處節省,和議既成,軍用大減,民心漸安,農桑之事復興,才至歲入四千餘萬,然江南地少民多,河北宋民避刀兵而南下,與江南故民爭利,實為弊病久矣!近者諸坊作興盛,不需土地而贍百萬之眾,大緩南北宋民之爭,雖農稅稍減,而商賦則自數百萬增至二千餘萬,大宋賦稅年增二百萬以上,故國家無農則不穩,無商賈以通有無則不富,便駕舟通海外者,不費寸土而年入賦稅數百萬,此非大宋之福哉?臣以為陛下可以無慮,若江南士紳有餘田乏人耕種,儘可入於官家,以庫中錢糧收買,別有用處,天下間無田者正多,何至荒廢?”
趙構也不過秉承祖訓,也曉得農為國之本,見奏書上說道是:“考福建一路,民間棄農從商,以小利而廢根本,良田廢棄者十之三四,實為大宋之憂,臣不敢不奏聞。”這話也頗嚴重,是以重視,哪曉得還有秦檜這番說辭?當下道:“秦卿既知此中利弊,可著人察查,須尋良策以安,不可放任田土荒廢!”
秦檜領命出宮,大是不滿:“這張俊當得幾天太平王爺,連這等事也不與本相商議,便奏入大內,實是孟浪!”當下喚過孫兒秦,密密吩咐,著其會同戶部及地方官吏,細察兼併之事,鬧得福建地方上士紳,差點自負犁頭下地耕種,以免為官家所贖買,其中也難免有不識時務地,被稍動手腳,田地盡入秦檜手中,哪裡還須官家出錢?
張俊聞說此變,再聽得秦檜之策,忙上門賠罪,秦檜卻於“一德格天閣”中擺宴相待,見張俊跑得汗出,微微笑道:“累王爺如此辛勞,檜之過矣!還不快奉上茶來與王爺解渴?”
待張俊吱吱唔唔說起上書一事,秦檜擺手,喟然道:“此事不須多提,王爺府上田地過於寬廣,料理不過來也是常事,本相不敢過問,只合著孫兒前往福建路,看看有沒有可以替王爺分憂處!”
張俊見插不上嘴,只得恨恨而返,待過得月餘,福建路上傳來訊息,手中田地已經被秦檜的人買了數千頃去,只氣得在家躺倒,連服月餘補藥才得痊埃�衾戳侔渤侵幸懷⌒�啊W源私�細髦菹刂刑擁枵呷罩冢�儻摶蝗爍易轡牛��俑�腥瞬喂傻剿俊⒉琛⒋傻戎鉅抵械娜罩冢�緙渫戀氐氐杓垡泊尤�燒塹攪慫某桑�漚ソノ榷ㄏ呂矗�皇且鄖按蟾慵娌⒌氖可鷳允芰誦┧鶚В�追子眯拇蛩憒鈾砍褚瞪俠絛┗乩矗�庖恍腥此�枰�峭戀兀�聳衷侗戎值廝�枰�納伲�杖餚匆緩烈膊患跎佟?
這邊張俊氣得不輕,海南瓊州府治下,清瀾港內,才從南洋返回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