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師傅大清早剛剛發過脾氣,一般兩個時辰之內,心懷愧疚,必會用心診治!”
說著挑開了門簾,把一凡二人送到岐王跟前,就退了出去。
岐王老頭正在削一個黃燦燦的梨,
如花怎麼看都覺得那梨很面熟。
“二位想看什麼?讓呂治小兒如此費心!”老頭啃了一口梨,含含糊糊地問道。
如花想到一凡也算官身,雖是光祿,也怕惹岐王忌諱,拉了拉一凡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說話,
單身走上前去,深深拜下:“如花流過一個孩兒,結縭十載未曾再孕,請老人家慈悲相救。”
一凡見如花拜下,不發一言,也拜倒在後面。
老頭兒一見這陣勢,嚇著了,連忙扶起如花,一臉心疼:
“夫人別拜了,必是看過不少大夫了!小老兒也是大夫,不是神仙,未必一定能治,只能盡力而為!”說話間,手指搭上了如花的脈搏。
號脈良久,老頭兒神色怪異地盯著如花,突然拍案而道:“二位當知我從來不治達官顯貴,夫人的病恕小老兒無能,請回吧!”
一凡聞言,深深拜倒而泣:“岐王若能相治,一凡如何舍不下功名利祿,從此永不出仕,遠避江湖,只事漁耕,求岐王成全!”
老頭兒冷冷地說:“這病,我治不來!另請高明吧!”
如花只覺得天旋地轉,最後一線希望也怦然破滅,終於暈暈地昏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家床上。
一凡坐在床頭,緊握著她的手,面色蒼涼,雙目如洞。
如花捏了捏他的手,
一凡緩過神來,輕聲說道:“如花別急,一凡自有辦法!”
自有辦法?什麼辦法!如花搖了搖頭:“不要逼迫老人家!緣分未到,何必強求?何況一介醫王,活人無數,不要為了一家小事,傷天下人性命!一凡,答應我,別動手!”
一凡嘆了口氣,終於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那隻手,
如花的手,握得生疼,她望著一凡,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拼命忍住,對一凡說道:“親親,我想吃冰!”
一凡猶豫片刻,說道:“好吧,我回封府安排安排,很快就回來。”
吻了吻如花的額頭,黯然離去。
如花再也控制不住了,放聲嚎啕大哭。
一凡隱隱聽到了哭聲,不敢回頭,匆匆離去。
“小姐,呂治送過來一個錦囊,要您親手拆開!”小紅晃了晃神志不清的如花,“他說是岐王給的,要不要看!”
如花一聽“岐王”二字,彷彿魂魄重新附體,她想說:“拿來”,卻發不出聲音,原來嗓子早就哭啞了。
她伸了伸手,接過小紅手中的錦囊,開啟一看,裡面有一封信。
信中說道:
如花並非生病,乃是中毒,而且是宮中密傳之毒,非常少見。
這種毒透過香味滲透,必須一年以上的接觸才能導致流產和不孕,根本驗不出來。
下毒之人必定是親近之人。
這種毒變化甚多,只有拿到原毒,岐王方有一線希望,配出解藥。
找到原毒之後,中毒之人嚐嚐少許,往往會周身起紅疹,以此為證。
晴天霹靂!
如花頓時心灰意冷!
早就猜到先帝不可能那麼放心地讓自己替小華守住皇位!
原來早有安排。
會是誰呢?身邊人都是先帝的安排,而其中最親近的,就是一凡。
懷疑一個人,可以找到無數的理由:
一凡莫名其妙的離開,
無數次欲言又止,
甚至他對自己的不孕從無半句多言,在這個“無後為大”的時候幾乎令人不敢想象。
答案昭然若揭,
如花卻將信一點一點地吞食下去,對小紅說道:“記住,我從來也沒有收到過什麼錦囊!”
一凡,不恨你!
你也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我不是答應過你:一切從頭開始!
沒有孩子,也沒有關係!
也許是自己猜錯了吧!
明明在身邊親近的人還有許多:小紅、小華、甚至尚元……
希望自己猜錯了!
可是,何必自欺欺人?
如果我為先帝,
也會利用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