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理取鬧的讓你把心全部給我,臣妾只是想,若是能在你的心裡佔據一部分,就好了。”
是的,哪怕,只有一小部分,她也會覺得,甘之如飴。
姬冥夜笑了笑,攔腰便抱起了她,徑直走向了香閣。
亥時三刻,蕪桐殿內。
迎著風,絲蕪執著藍玉簫,佇立在樓臺前,思緒好似有些飄渺。
待聽到了有人踩踏樓梯的聲音,她有些僵硬的嘴角,才揚起了弧度。
若兒急忙提著裙襬走了上去,瞧見了熟悉的身影,才嘻嘻笑道:“主子真是料事如神,現下的夕貴妃和菊貴妃可真是掐的厲害呢,王上在玥宮停了不到一個時辰,便火急火燎的去了靈菊宮呢!”
絲蕪瞭然的淡淡一笑,“是麼,小菊花真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這麼急著想要快點扳倒本宮,呵。”
若兒偏了偏頭,“娘娘不怕嗎?若是她真的拿到了南部江山和玉璽”。
絲蕪挑了挑眉,反問道:“怕?本宮為何怕她,你以為,沒了她,姬冥夜就真的拿南轅國沒辦法了?那麼大的肥肉,你以為她一個已經嫁出去的南轅國公主真的吃得下?呵,除非”。
“除非什麼?”若兒好奇的問道。
絲蕪不語,將食指輕放在了唇上,噓了一聲。
若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主子不說,她也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不過顯然,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絲蕪漫不經心的執起玉簫,奏一首忘情之曲。
當哀慼之樂飄在她耳畔時,更滑進了她心底的湖泊中。
曾經所有的情動,曾經所有的感動,就讓這所有的曾經,都隨著這心湖上的漣漪中,蕩去。
明日,即是新的開始,也是死的結束。
※※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
翌日未時。
八月十五中秋夜,這一日不僅是每家每戶的節日,更成了為國而歡騰的喜日,無外乎別的,只因今日邶姬後宮,終於有了東宮主位,不僅如此,王后的繼位,更昭示著天下,西北兩國正式融為一體。
王宮上下已是忙得不亦樂乎,所有的宮娥太監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邶姬王宮本是一幢以純白為主體的建築,現下當逢喜事,便四處張燈結綵,除卻純白便是那刺眼的紅色,每人都瞧著十分喜慶。可偏生許多人,並不喜此色。
菊貴妃近日又蒙恩寵,自是容光煥發,即使今日不是她上位,她卻依舊光彩照人,豔麗四射。
也許在外人眼裡,她是大度得體,可,也只有有心人明白,她是想與王后一爭高低。
這個有心人,就比如現在這位正搖著宮扇姿態風流的男子。
不是南宮洛,又會是誰?
菊貴妃眼見靠山來了,便早早下了玉攆在宮門前守候,見了許久幾年未見之人,心情難免雀躍甚好。
瞧著南宮洛朝著自己張開雙臂的走來,她再也禁不住心中的澎湃與感慨,立馬就小跑著撲在了他的懷裡。
多年的怨恨,多年的委屈,看到這個最疼愛自己的哥哥時,還是忍不住落下了淚水,“哥哥”。
往日兩國交好,南宮洛偶爾也來瞧她,只是雛菊為了不讓後宮流言,都是避而不見的以書信往來,卻不想這一次,兩人能這般正大光明的見面,卻全託了那個女人的福。
該笑,還是該自嘲?
南宮洛只得搖了搖頭,臉上早已沒有了以往長掛的風流笑靨。
他垂了眼,掩去了眼底的憤怒和心疼,只得伸手拍著她的背,以示安慰道:“雛菊,你受苦了。”
她窩在他肩上的小腦袋只是搖了搖,“不,雛菊不苦,哥哥就莫要生氣了,免得氣壞了身子,倒是東塍國”。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陣車軲轆和馬蹄的響聲打斷。
兩個人循聲望去,只見一輛用八匹上等白馬所牽動的流銀馬車駛進了甬道。
車簷四角都掛著一串串透明的琉璃鈴鐺,隨著馬車的行駛,自是叮噹的響個不停。
有這樣大手筆的去造這樣一輛馬車,除了四國之中最富有的東塍國之外,還會有誰?
馬車終於停在了宮道前。
待馬車的侍從都蹲在了地上給車內主子當墊腳石時,車內的人這才緩緩下了來。
或許,這個世間會有許多人都會知道驚為天人四個形容詞,但要說見著,還真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