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裡面依舊一派聲色犬馬的香豔畫面,她只是閒散的倚在了綠漆門柱上,笑靨依舊難以揣測,神態鬆散紈絝。
外頭迎客的姑娘們,一見門柱上倚著一位那般風流妖豔的紅衣公子哥兒,頓時心花怒放,一擁而上。
一位體態豐腴的黃衣女子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蕪邪的胳膊,拉扯道:“哎呀公子,好久不見,可想死奴家了,來,跟奴家上樓,奴家可是每日都備了你最喜歡的酒菜等你來呢~~”。
蕪邪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以清高自詡身價的寡婦村,何時淪落至了這般風塵?
沒想,她不過是無意的想要諷刺的笑靨,卻被這些花痴捕捉到了眼中,且,還自行扭曲了她這笑容的本意,一個勁的直往她身上貼便罷,還爭相哄搶起來。
一黃衣女子扯住了蕪邪的另一隻胳膊,輕蔑道:“黃鶯,你這臺詞未免也太過庸俗了罷?次數氾濫的都讓人數不清了,連唱戲的戲子都比你編的好聽,公子定是笑你不知所云!”
此話一落,眾女鬨堂大笑,嘰嘰喳喳的插話。
一青衣女子抱著蕪邪的腰,不但正大光明的上下其手,還無視眾人調戲蕪邪,“公子好身段!公子容貌這般頂好,身段又是這般,若是此番找了些落了您下乘的姐妹伺候,定會對您造成不可估量的身心創傷,青蓮自知容貌與公子天差地別,可在這堆姐妹裡,定是最適合公子的了!”
她這高談闊論說完,立刻引起眾女不滿。
“哇,青蓮,真看不出來你平日自視甚高,卻不想今日竟說出這麼荒唐扭曲的無恥之言!”
“就是就是,公子是我先看見,是我先抱住,凡是都有個先來後到,公子是我的!”
“你滾開吧,這樣一幅尊榮還敢伺候公子,不怕嚇著這麼纖弱的公子!”
“公子是我的,我的!!”一時間,群女激憤。
蕪邪狸目一眯,甩開兩條手臂上數不清的爪子,搖頭晃開臉上摸來摸去令她想打噴嚏的指頭,“抱歉,本公子只找你們這的媽媽。”
一隻手無恥的又挽在了蕪邪的胳膊上,“哎呀,媽媽人老珠黃,哪裡能跟我水嫩的小桃紅比啊!”
蕪邪一怔,一絲陰霾在瞳底迅速滑過,抿唇一笑,風流依舊,“我自是找媽媽介紹適合的姑娘。”
她這話無疑挑起諸多女子的不滿,而有些女子則是狡詐的笑的媚態橫流。
一粉衣女子撅嘴很是不滿的控訴道:“公子如此說,便是看不上我們這些個姑娘了?公子也未免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嘛!”
一藍衣女子戳著粉衣女子的額頭,輕蔑道:“說你笨你還真笨,公子自是找媽媽瞭解我們的,何以冤枉公子不懂憐香惜玉!”
此話聽罷,眾女似是恍然大悟,便越是緊抓蕪邪不放,興致高昂。
一隻玉手推搡著蕪邪,嬌嗔道:“公子真是壞死了!若想了解到了屋裡不就全都明白了嗎,何須勞煩媽媽!”
語落,一眾又開始對她拉拉扯扯,紛紛厚顏揚言,“公子瞭解我,瞭解我吧!!”
“”,蕪邪眉角抽了抽,又打了好幾個噴嚏,微蹙的眉尖已經明顯顯示她沒了耐心,正想推開她們奚落呵斥一番,不想,堂中正中延伸至二樓三樓的樓梯上,正有一手搖著織錦團扇,一手搭著綠漆香木扶欄,姿態優雅的白衣女子下樓。
誠然,那素淨嬌媚的女子一眼便看見了她,剎那間,她的眼神閃過無數色彩,有驚訝,有害怕,有惶恐,有鄙夷,也有正中下懷的得意,不過,卻都不及那濃重的恨意。
四目相對,蕪邪神色依舊雲淡風輕,好似,一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別來無恙,梨鳶妖妃。”
梨鳶掩嘴一笑,揮扇示意那些女子下去,眼神帶著不屑的意味掃視著蕪邪,“嘖,多日不見姐姐,竟想不到姐姐如今這般可悲,想來君上的拋棄讓你很是痛徹心扉,不然也就不會穿著男裝,學那斷袖來這勾欄院裡找樂子。”
本來那些被梨鳶不分青紅皂白遣退的女子很是不滿,可聽了梨鳶那姐姐二字時,個個都膛目結舌,眼神犀利的透析著一臉若無其事的蕪邪來。
蕪邪不為所動,自顧自倚坐在了一方八仙椅上,端了案上的茶水,輕啜一口,“本王可不敢與妖君的愛妃比肩姐妹之稱,不過,妖妃娘娘這話倒是提醒了本王,這是勾欄院,且,是個正經女子都不敢涉足乃至痛恨的地方,真想不到尊貴如你的妖君愛妃,不但毫不避諱,還反以做老鴇為樂,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你!”梨鳶一時無從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