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融為一體的有力黑色幽靈。1
介乎氣憤的蕪邪,姬冥夜的模樣卻是平靜從容得多,他只是不鹹不淡的瞥了她一眼,便兀自伸手拿著一隻還纏著破爛的紫色衣袖的斷臂走進了月淺,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本尊警告過你,這個女人只會傷害你,為什麼你就是這麼固執呢?”
他的話語縱然又無奈的責備,卻仍舊掩不去其中的寵溺。
旁觀者聽得俱是一陣哆嗦,於是乎,不知怎的,那一雙雙視線便不著痕跡的相繼落在了也在看好戲的白羽和厥隱的身上,實在是詭異有趣的很榛。
相較於旁觀者的閒適心態,月淺的反應顯得格外突兀,幾乎是在姬冥夜靠近自己時,瞬間I激昂靈力罩在了自身的周圍,恰好的阻斷了姬冥夜正要跨進的步子。
然而,不論是他的肉身還是元神都已是傷痕累累,使得他馭出的光罩幾乎薄弱到了透明的程度,可想而知,他現在是何等的虛弱,可偏偏,他還要毫不吝惜的將這點可憐的力量做這等無用的抗拒。
姬冥夜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月淺寧可把自己耗到油盡燈枯也不要接受自己的援助衣!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薄弱紫光中的月淺,陰騖的眸子似乎恨不得將月淺吃了一樣!
月淺這個傻瓜知不知道現在的處境究竟有多危險,那些自命清高卻道貌岸然的仙使只要群起攻之,不管是將命懸一線的他擒拿還是滅口,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他就這麼討厭他,討厭到就算沒了性命也不要接受他的救濟?還是,他已經絕望到只有選擇死路一條了?!
一念至此,冥夜頓時無名火起,滿腔的怒火巴不得將那個女人燒死!
若不是她幾世的糾纏不清,月淺又怎會落得這般模樣?!
想罷,他盛滿怒火的陰騖眸子盯向了蕪邪,“你若再敢碰他一根毫髮,就休怪本尊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他毫不顧忌月淺那微弱可憐的光罩,自顧踏步走至了月淺的身後,手指在月淺的脖頸上點了幾下,便將暈厥過去的月淺徑直虛託在了雙掌之上,大步流星的隱入了黑夜之中。1
蕪邪冷冷睨著姬冥夜的背影,並沒有絲毫在意他剛才威脅十足的話語,只是蹙眉問道:“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姬冥夜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再清楚不過,為了剷除異己他再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來,更何況現下的情況中,他明明可以一箭射死她,可他卻只射殺了弒神,只讓她的元神潰散受制,會錯過這樣的大好機會,實在不是他的作為!
如此奇怪的他,怎會不讓人心生疑竇?
那廂早已沒入黑暗中不剩半點痕跡的空曠黑暗中,驀然傳來一聲陰冷的嗤笑,“本尊不殺你,自會有人要你的命。”
聞言,蕪邪不怒反笑,眼角的餘光自然而然的調向了那一個個已經磨刀霍霍的仙使身上。
的確,就算他不殺她,這些人又豈是那等不會坐收漁翁之利的蠢人?
呵,好一個借刀殺人,如果她死了的訊息傳了出去,仙界和冥界只怕就要捲起血雨腥風了吧?他姬冥夜豈不是又可以坐山觀虎鬥?
呵,被天界這些廢物殺死,還真是有夠侮辱她的!
只不過,無論姬冥夜是故意讓她死的難堪,還是別有居心,難得他的這番好意,她可一定要好好報答他!
果然不錯,被姬冥夜那廝這話的一番‘挑、逗’下,現場那些本來膽小如鼠的仙使都開始變得藝高人膽大起來,紛紛對著蕪邪目露精光,摩拳擦掌,可見姬冥夜的話掀起了不小的動,引發出不小的後果!
卻也讓某些人,如同當頭棒喝。
白羽微愣了一下,隨即,心底卻被狂喜取代,於他而言,姬冥夜可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他的臉上依舊保持著上位者該有的從容風範,眼睛幾乎看也不看一眾仙使,自顧的一昂下頜,神色倨傲且理所當然道:“厥隱,作為天界第一戰仙的你,守衛天界是你的職責,但斬妖伏魔平定禍亂更是你的義務!修羅王喪心病狂,視人命如草芥,視天界為無物,現在不除,更待何時?!”
厥隱聞言,立刻僵硬在了當場,手中的雷雲劍,已在微微顫抖。
“哈哈,好一番義正言辭,好一個正義凜然的白羽上仙呢!”將白羽這番慷慨激昂全數聽進耳中的蕪邪放聲大笑。
不想,她極具諷刺的笑聲卻立即引起了使者們的不滿和憤怒。
“好你個猖狂的修羅王,死到臨頭了,還敢大放厥詞,莫道我們天界真要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