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千齡心粗,根本沒發現每日的菜餚都有什麼變化,只是覺得自從到時懷今這裡用晚膳以後,她胃口好了不少,人都胖了一圈。
吃飽喝足,俞千齡摸摸肚子:“果然有美人相陪,才會胃口大開,每次到你這裡來用膳我都會吃撐。”
俞千齡喜歡叫他美人,時懷今起初有些不適應,久而久之也就隨她去了:“酒足飯飽不宜立刻便去歇息,不如到外面逛一逛吧。”
花前月下,美人在懷,自然是好。
俞千齡起身跟他出去,大呲啦的伸手攬住他的肩頭:“如此看來,你的病已經好了不少了。”她側頭看他,月華之下,膚如凝脂,沒有半分瑕疵,這世間怎麼有這麼精緻的男人?
宮人都退的很遠,四周極靜,時懷今能聽到俞千齡忽輕忽重的呼吸聲,似乎連她灼熱的氣息都因為兩人距離太近,噴灑在了他的脖頸上,讓他的人都隨著那氣息有些灼熱起來。
“有殿下關懷,我的病自然好的快了……”
俞千齡沒有認真聽他說話,伸著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你怎麼香噴噴的,燻了什麼?真好聞。”
她的鼻尖無意間碰觸在他頸間,癢癢的,時懷今喉嚨一緊,半響回道:“我自小常年用藥,身上總是有股經久不散的藥味,祖父尚在之時,尋人為我配了一方薰香的方子來蓋住藥味,殿下若是喜歡,我便將方子寫給殿下。”
俞千齡對他一笑,帶著幾分輕佻道:“不用了,以後聞你就足夠了。”說罷又在他頸間嗅了嗅,呵著氣道,“怎麼總是叫我殿下?”
這是自角樓過後,俞千齡第二次如此親近他。她不親近他的時候,時懷今巧舌如簧,總有話能迂迴,可她一親近,他便喉嚨發緊,有些嘴笨。
俞千齡眯眼看他,見他喉間滾動,有些緊張的模樣,突地一笑:“無妨,你開心就好。”說罷鬆開了他。
時懷今這才鬆了口氣,道:“殿下,我今日挑了幾樣綢緞和首飾,想請殿下過目,看看合不合心意。”
俞千齡不怎麼感興趣:“那種東西你隨便挑挑就好。”
“可那些畢竟是殿下以後要日常穿戴的,總不能只是我喜歡便好,還是要合殿下自己的心意。”
俞千齡蹙眉道:“反正也是用來給別人看的,單是讓我看,我哪能看出來好不好看?”她說到這一頓,目光落在時懷今身上,眼中多了一絲捉狹,“不如……你穿戴給我看吧,這樣我不就知道哪個好看了?”
女子的衣服和配飾哪裡有讓男人穿的,這不是故意羞辱嗎?
時懷今有些詫異的看向俞千齡,她眼中雖有捉狹,可時懷今知道她不是故意想侮辱他,她只是不拘小節,沒把這些當回事而已。
“殿下想看?”
俞千齡頷首,較有興致道:“想看啊,你穿上一定好看。”
雖然時懷今並不願意,卻又不抗拒:“那我去穿給公主看。”
他這麼一說,俞千齡倒是先詫異了一下,沒想到他答應的那麼快,還以為會周旋幾句,她跟過去,自後抱住他的腰:“你這麼乖巧,真讓人心疼……可我還是很想看。”
她大抵也是察覺到了自己這個要求有些過分,才這麼和他說。
時懷今心頭一鬆,笑了笑:“所以我去穿給殿下看。”
俞千齡將頭埋在他頸窩,深深吸了口氣,然後鬆開了他的腰,轉而牽住他的手:“走走走!”
殿中擺了許多衣裳,一眼望去五彩斑斕,都是按照公主的規制準備,俞千齡看了就頭大。
俞氏一家子在衣食住行上都是懶漢,自從有了尚衣局去打理,他們樂得輕鬆,甩手不管。別人都好打理,可到了俞千齡這裡就麻煩了,她雖是女子,可性子與男子無異,總喜歡穿些男子的短褐長褲。她回京也不久,之前尚衣局替她趕製朝服、戎裝都是按著男子的裝束,畢竟朝堂上都是男子,便也沒出岔子。
現下要將一年四季的衣裳都做出來了,俞千齡才看出不妥:“尚衣局的奴才,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這是給我穿的?簡直沒有一件能看的!”
俞千齡這火爆脾氣,時懷今不得不幫著尚衣局的宮人勸一句:“尚衣局做事,是按著公主的規制做,殿下若是有旁的要求,要讓他們知曉才能按照殿下的要求做。”
俞千齡很不講道理:“都要我說,要他們幹什麼用?當飯桶?”反正她就是我懶我錯了,可我就是不承認,有本事咬我啊?
時懷今也不拱她火,問道:“公主好歹挑一件看的過眼的,我給公主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