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母一聽,就鬆了口氣:“你注意身體,工作一時也急不來。”
謹言應了一聲,就聽白母問:“小熊呢?她在不在?”
“她在睡午覺,媽,你要和她講話嗎?我去叫她起來聽電話。”
“你們一走就是兩個月,我一個人在這裡,平時你們上班都是小熊陪著,也不覺得有多寂寞,這會小熊也走了,才覺得日子難過得很,”說完,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對小熊的不捨和想念,又對謹言道,“別喊她了,讓她睡吧……”
謹言頓了好久終於忍不住開口,“媽,我可能回不去了。”
“怎麼了?”
白母急了,想起這通電話的原衷,不由得問:“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不是,就是工作臨時出了點問題……”
想到白母會跟她一起承受失去小熊的擔驚受怕,謹言心下不忍,趕緊說:“我得在這邊把事情解決完了,才能回去。”
“工作重要,你安心把事情忙完,不要惦記這邊……”
白母鬆了口氣:“也別急著過來,要不然回頭事情沒做好,又得再跑一趟,來回折騰更累。”
謹言想了想,想要說句什麼,就聽白母在那邊繼續道:“不過,雖然說工作是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和小熊,你得把自己顧好了,才有精力分心去照顧小熊。我現在老了,沒了開陽……前幾年還能扛得住,這回你們三個就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希望了,一個個都不能有什麼差錯……”
謹言抿著嘴唇一一應了,直到合上電話,腦袋裡還是茫茫然的,又看著手機思忖半天:從昨晚到現在,他都沒有半點回音,看來官司一定是要打的了,那現在她需要去請個律師,一個不畏懼他的身份,足以和他對抗的律師。
想到這兒,她一時著急無措,還有些忐忑。
會有這樣的律師嗎?
想到此時身處的環境,她一點也不確定。
就算真有,一時半會,她能找到嗎?
這麼想著,她的頭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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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回病房,就見到過來詢問晚餐的護士,她想到小熊對醫院的飯菜並不喜歡,中午也沒吃幾口,就回絕了護士,準備到樓下附近的店給小熊買份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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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電梯口,進去,沒過多久,叮一聲,電梯門開了。
外面靜站著一身正裝的真雅看到她,很快認出她,眸子有幾分訝異:“謹言?”
謹言也是一怔,距離上次見面已經有五年之久,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真雅。
真雅打量了她一眼,挑了挑眉,問:“你怎麼在這?身體不舒服嗎?”
謹言搖了搖頭。
由於工作性質,真雅察顏觀色不是一般的在行,很快就發覺她的不對勁。
在真雅的追問之下,謹言打起了幾分精神,也沒有故意去隱瞞小熊的事情,抿著唇和這位大學時感情較深厚的朋友說了自己的情況,邊說邊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竟然忘記了真雅在畢業後就從事律師這個職業。
“你的丈夫是顧又廷?”真雅訝異地問。
謹言憂心忡忡,點頭。
真雅面色震驚,那個時候大學同學聚會,她的另一半沒來,後來飯局散了,整桌人又商量要上哪兒唱歌繼續狂歡,只有她沒有落單,當時一群人圍在一起,幾乎都是在說她的事,只當她找了個不及嚴少齊十分之一的男人,不是感慨就是有幾分幸災樂禍。
想起那些事,再看面前的人,不由得有了幾分改觀,她想了想,手指了指上方的位置,“我陪我媽過來體驗,剛交完費,現在要陪她去抽下血,一時半會走不開,”頓了頓,真雅看著她問:“你明天有空嗎?”
小熊今天早上的片子出來了,顯示無異,明天早上就能出院。
思及此,謹言點頭道:“有的。”
“那個,我今天陪我媽體檢完,明天就沒什麼事了。你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明天可以來我的事務所找我,跟我具體講解下你的情況,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她在律師界已有八年時間了,累積了足夠的經驗,也已有些名譽,從來不曾輕易輸掉過一場官司。
這一天直到現在,謹言才緩過擔憂的神色,由衷地道了聲“謝謝。”
真雅安慰地拍了拍她肩膀,接著就進了電梯,匆匆結束她們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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