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不在房裡,若是聽到這番話,指不定心裡頭怎麼憋著氣呢,喬璇衣雖然一向面色柔和,可當下內心也是十分憤懣的。
顧瀲清在偌大的顧府裡頭找線索,琉璃閣裡喬嬌嬋還全然不知數,眼淚不住的往外流淌。
這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喬嬌嬋的雙眼還有些疼痛,讓丫鬟拿過銅鏡來一瞧,還有些腫脹。
翡翠入了臥室,行了行禮對她道:“喬姨娘在外頭等著呢,說是要見夫人您。”
“她來做什麼?”喬嬌嬋滿是疑惑,隨即讓下人將紗簾放下,掩蓋住了她憔悴的面容,“讓她進來吧。”
喬璇衣踏過門檻,看到紗簾裡的人靠在床頭,房間裡滿是藥香味。
“姐姐真是好福氣呢。”喬璇衣隨意找了一處位置坐下,眉眼間滿是嘲諷的意味。
喬嬌嬋氣不打一處來,“你若是想來看好戲,那請你回去吧。”
“不過一句話,便讓夫人這般生氣,那夫人之前同妾說的話呢?豈不更諷刺?”喬璇衣撫了撫衣裳上的褶皺,像是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你!”喬嬌嬋現在沒力氣跟她吵架,只得拿著一雙眼睛瞪著紗簾外的人。
那目光炙熱的很,喬璇衣自然忽視不了。
“今日前來是爺的意思,妾可沒夫人好福氣,身子剛好轉一些便被爺拉著問問題,當初妾被冤枉,可是在外頭跪了整整半個時辰呢。”說著這話,喬璇衣滿眼都是酸楚,更多的是不解與憤怒。
“你什麼意思?”問問題?顧瀲清問了什麼問題?
喬璇衣沒回答,起身道:“如今坐也坐過了,妾還是會逐蘭閣的好,免得夫人看得心煩意亂。”
說罷,與尺素一同往門外走。
喬嬌嬋心中焦急,出聲急促的喊:“喬璇衣你給我回來說清楚!”
喬璇衣的身影頓住,側首道:“夫人若是想知道,自己去問爺不就是了。”
看著喬嬌嬋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喬璇衣的手指甲已經掐進了肉裡,她不敢流露出一絲情緒被喬嬌嬋識破,可滿心的酸楚誰知道?
顧瀲清,為何喬嬌嬋一番話就能讓你徹底相信,而她卻只能冤枉到底?
琉璃閣的丫鬟比逐蘭閣不知多了多少,進進出出的也沒人注意,這線索也就算斷了。
顧瀲清從別人口中得知有一位吳道長替喬璇衣去了咒,便派人去那巷口找,找到了巷子口,那裡頭卻沒了人。
仔細一打聽才知道,這位吳道長早在幾天前就已經離開京城雲遊四海去了。
顧瀲清一個腦袋兩個大,索性將琉璃閣裡的丫鬟通通都叫來,問清那日有誰在樹下停留過一段時間的。
丫鬟們相互對視,只是一味地搖頭,稱並未看見任何人。
折騰了一天,顧瀲清架著疲憊的身子去了逐蘭閣,進門便看見喬璇衣在看書。
顧瀲清倒是覺得稀奇,閨中女子少有愛好讀書的,想當初他與喬嬌嬋認識便是相互送書而起。
他湊近身子一瞧,居然是《馥蘭齋》,他曾送過嬌嬋一本過。
“你居然也看這本書。”一個聲音從耳邊傳來,喬璇衣驚了驚,瞧見了是顧瀲清才鬆氣。
喬璇衣隨意翻了翻:“這都是老書了,最近幾日天氣潮,妾便讓丫鬟拿出來,看見了這本便隨便看看。”
“方才你看得那般入神,還隨便看看?”顧瀲清戲謔著道。
喬璇衣並未理會的起身笑道:“爺來看看有哪些喜歡的吧。”
顧瀲清滿身的疲憊減少了些,隨她入了內室看到了一大堆書整齊的擺在桌上,顧瀲清上前掀開了幾本,越看越眼熟。
“這些……都是你收藏的?”顧瀲清難以置信的問道。
喬璇衣目光中帶著深諳的情緒:“正是。”
“那還真是巧了,這些書嬌嬋也有。”顧瀲清隨意翻動了幾本,裡頭密密麻麻的註釋無不在告知他主人的用心,顧瀲清當下也有些吃驚,她若是個男子定是個飽讀詩書之人,更何況她本就是個女子。
“是嗎?那還巧了。”喬璇衣將書闔上,從左邊一疊中取出一本,名曰《春華好》。
喬璇衣遞給他,“爺興許喜歡這本吧。”
顧瀲清接過那本書,心裡頭越發的迷惑,嬌嬋送他這麼多本書裡頭,他確實最愛這本,但是喬璇衣怎麼會知道?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本?”顧瀲清略帶著思索的眼神看向她。
喬璇衣笑道:“隨意猜猜罷了,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