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還跟她提這些幹什麼,一定是她在王爺面前嚼了什麼舌根,陷害奇哥哥的。”
“住口!”嚴太夫人厲聲斥責嚴玉堂,轉頭又向嫣紅說:“嫣紅姑娘,我想知道奇兒為什麼不顧一切抗命同來?他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王爺找你去又為了什麼事?”
“老夫人……”
“求求你,嫣紅姑娘,”始終不發一聲的那朵幽蘭,突然伸手握住嫣紅,誠懇地請求。
“蘭姑娘……”
“嫣紅姑娘,”幽蘭急切地說:“我們對奇哥的心意都是一樣的,相信你也不願意看到他受任何折磨、傷害。這一次他違抗君命,性命難保,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他呀!”
“蘭姑娘,”嫣紅紅著眼說:“我當然不希望嚴奇受到任何傷害,如果可以,我願意以我這條命換他同來。請你相信我,我只知道楊舞姑娘失蹤了,王爺遍尋不著非常生氣,嚴奇此刻抗命,王爺又正在氣頭上……”
“我明白了。”嚴太夫人點頭說,“癥結在那位楊舞姑娘身上,只要她出現了”,王爺龍顏大寬,奇兒的事就有轉機了。不過,奇兒駐紮在北防好好的,怎麼會違旨抗命,擅離職守?“
“一定是為了叫楊舞的騷蹄子!”嚴玉堂恨恨地說。
“對的!一定是這樣。”春香和媚薔附和說道。
“嗯……”嚴太夫人沉默不語。
大家都焦急地看著她。
嚴太夫人沉吟了半晌,然後才說:“不管怎樣,只有先找到那位楊舞姑娘才能解決這一切,奇兒的事也才會有希望。”她頓了頓。“嫣紅,你和龍太一起過來吧!”
“老夫人……”嫣紅受寵若驚,呆立在那兒。
“娘!”“表姑媽!”嚴玉堂和春香一起叫了出來。
嚴太夫人不理她們,又問嫣紅:“怎麼了?嫣紅。”
嫣紅這才吶吶地同說:“謝謝老夫人,我……我還是留在這裡,也許楊舞姑娘會來找我也說不定。”
“唔……也好。”嚴太夫人點頭。
我悄悄離開茅屋,跌跌撞撞地奔回樓花閣。
原來是因為我;情義無價,我欠嚴奇和嫣紅一款情義的債啊!我應該怎麼辦?抉擇原來是件這麼為難的事,嫣紅和嚴奇當初是如何義無反顧地,為了我……
天啊!我該怎麼辦?
這個深夜,風雲變色,波碧湖水波濤洶湧,不知打那裡來的力量,從湖心一直捲起推湧而來,陣陣的浪潮拱起如峭壁,頂端在陣陣雷閃的照耀下,耀亮如銀,拍落在湖岸,朵朵開了花,碎浪四散,顆顆晶圓飽滿如染淚的珍珠。
啊!閃光!我本能地衝進樓花閣,樓閣上,琉璃窗外,道道銀色閃光一直耀射下來。
──情義無價,我欠嚴奇一款情義的債……
──銀白的閃光,輝耀的那麼明亮……
抉擇是件這麼困難的事,我……
銀舞──
遠遠傳來馬匹嘶叫以及人語的吶喊,我奔出去,迎面兩匹快馬人立而起,當前那人跳下馬,迅速朝我奔來──
啊!嚴奇?
我奔向他──猛然住了腳步,來不及了,他一把將我攪入懷裡,緊接著反身上馬,銀鞭一揮,躍離樓花閣。馬身剛躍起,一道銀色閃光就落在地面上,我匆匆一瞥,不曉得是不是看花了眼,銀光閃落時,我竟看見一圈深藍卷滾著白光的深邃。
躍馬奔騰,很快就遠離波碧湖,來到西城門外,馬蹄聲漸沉,巔簸的感覺也逐漸平緩,我抬起頭,看清楚我攔腰緊抱的這個人──
唉!
“王爺,要不要下令衛士開啟城門?”宗奇策馬近前,請示問道。
“不用了。”宗將藩撞頭看望西天:“先在這裡歇一會,其餘的待會再說。”
“是!”
宗將藩翻身下了坐騎,轉身朝向我,我本能地緊摟著他,由他抱扶落馬。宗奇上前將兩匹坐騎牽往樹下休息。
宗將藩抱著我,沒有放開的意思。我放開手,頭一低,偏聽到他的心跳聲。
擁住我的力量越來越強,越縮越緊,接著頸際先是一陣冰涼,然後一種灼熱燒燙在上頭,那股燒燙緩緩由頸環移落到肩胛骨,再上溯同耳畔,沿著後頸展伸到另一個方向。我感到眉胛骨間的灼燙微微一抹痛楚,不禁仰起頭……兩片玫瑰色的唇瓣,開啟成星球的光芒,朝我吞噬而來,含住我的臉、我的頰、我的……
我覺得自己一直要墜入一種黑暗,有種顫抖潛伏在心臟